晨练结束后,谢铭瑄在正房的软榻上盘膝而坐。双手中各握了一颗丧尸晶核,不多时,两颗晶核便失去了透亮的光泽,化作齑粉从紧握的拳头里流出。 谢铭瑄与意识海中的精神体一同缓缓挣开了双眼,晨练时消耗的异能已悉数被补齐。 前不久,她终于弄明白丧尸晶核的用处。一次心血来潮用精神体连通时,发现里面有着驳杂的能量。她尝试着汲取,惊喜地发现它与自己异能的力量是相通的,晶核能使消耗掉的异能快速恢复至巅峰期——只是没想到,这功效只对她一个人有用。 她分别让火吻和冯叔试过,他们能隐隐感受到晶核内部的能量,但无法吸收为己用。谢铭瑄想来想去,他们之间的区别,只有她是变异精神系异者能这一点了。 精神系异能确实很特殊,可她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异呢? 谢铭瑄忽然想起,灾变发生时,曾有一缕灰青色旋风钻进了她的脑子里,疼得她差点崩溃。会是这个原因吗? “瑄瑄,”火吻敲了敲门,撩开帘子,“邓姐来了!” 谢铭瑄点了点头,火吻便引着邓姐进了屋。 今日她的穿着打扮略有些奇怪,脸上戴着蓝色的医用口罩,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水,漏出来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惶。 “出什么事儿了?”谢铭瑄直接道。 邓姐在她对面的软榻上坐下,顾不上感叹谢家一大早就奢靡地开着空调,颤声道:“军区出事儿了……我需要一台发电机和两桶医用酒精。” “行,”谢铭瑄双目微敛,“你继续说吧。” 没想到谢铭瑄真有这些东西,邓姐喜出望外,咽了口唾沫,尽量条理地讲起了她得到的消息。 “军方一直没能解决幸存者们的用电问题,和你们一样,他们用光伏发电和柴油发电两种办法蓄电,可基地人太多,地方又小,仍旧是杯水车薪,军方选择优先保证他们自己人的用电需求,至于那些贫民区的幸存者,每天发点干粮也就打发了,毕竟末世里有口吃得就不错了。可进入六月后,连续高温之下,陆续有人脱水和中暑,现在医生和药品都是稀缺资源,生病的人根本得不到有效地治疗,很快便撒手人寰了……” “死个把人,军方应该还没放在眼里吧?” “是,如今这世道,除了死者家属,哪儿还有人把死人当成一回事儿,但死人的后果不仅仅是几条人命……没能及时处理的尸体在高温下变得腥臭无比……引发了瘟疫。贫民区的很多人都开始发热、咳嗽、最后浑身溃烂而死……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疾病,通过气溶胶和飞沫都可能传播,军方将之命名为尸腐病。” 谢铭瑄握紧双拳,已经预想到了这些人的命运。 “你接触过军方的人?” 邓姐点了点头,又赶紧解释道:“但军方早已和疫区隔离开了,他没有染病,我和他接触时也带着口罩,之后进行过全身消毒,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把口罩戴上,等我走后彻底把屋子消毒一次。” 谢铭瑄没客气,借着茶几抽屉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口罩戴上。 “军方高层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临时电台发布了招募医生的公告,但没几个人去应征,即便巢市真有幸存的传染病医生,人家躲都来不及。” 谢铭瑄看着邓姐,目光如炬:“军方的人是不是想跑?” “现在高层还没下决定,”邓姐表情踌躇,“瑄瑄,你手上物资应该够用一段时间,我只能和你说,最近别出门。” 谢铭瑄点了点头,话说至此处,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进屋把两桶酒精和一台小型汽油发电机准备好,谢铭瑄帮邓姐把东西一一搬上了车,想了想,又给了她一台短波对讲机。 “如果遇到难处,或者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以用这个联系我,不过我不一定随时都在监听,只能碰运气了。” 邓姐谢过她,匆匆离开了谢宅。 看着她的越野车消失在街角,谢铭瑄转身回去,将邓姐碰过的地方全部喷撒了一遍酒精。又与火吻、冯叔说好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隔离观察几天。 三人都不是医生,现今对尸腐病也不甚了解,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索性一周后,三人的身体都没有出现不适,这才恢复了正常生活。 虽说物资充足,但谢铭瑄却愈发觉得重重危机,一次又一次地加大训练量,每天必将意识海中的异能耗得一干二净,再用丧尸晶核徐徐补充,和体能训练一样,不断探寻极限的过程中,异能也一日比一日浑厚精纯;她要求火吻和冯叔也必须保持每日的基础训练,确保三人的身体机能都维持在巅峰状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面临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