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变前,巢市东部是金融中心,最繁华,人流量也最为密集;北部次之;西部是老城区,现已逐步凋零;南部被称为南郊,也叫新城区,近些年才发展起来,商业体较少,地广人稀,土地以住宅用地为主。 这也是谢铭瑄迟迟没下定决心前往金城的原因,谢宅位于巢市南郊,又是独门独户的四合院,周围游荡的丧尸不多,在灾变后是处十分安逸的居所。 她原先对住的地方并不上心,觉得有处睡觉的地方就行,但这半年来,他们三人对谢家四合院做了种种改造。 冯平将东厢打造成了他的卧室、工作室和作品展示间。之前因为尸腐病肆虐,三人彼此隔离时,谢铭瑄还在他房间里放了电磁炉和冰箱,这倒方便了他专心锻造,有时研究得入迷,连吃饭都在自己房间解决了。 当然,作为一个天命之年的半大老头儿,他是这个家里唯一对院子里的花池感兴趣的人——冯平将原先谢茂典种植的竹子和梅花都砍掉,换了小葱、辣椒、番茄、生菜和草莓种子栽种下去,誓要在末世种出个家庭菜园来。 火吻每天只对两件事感兴趣,打扮和做饭。西厢房原先的书房已经被她改成了衣帽间,塞满了奢侈品衣物。卧室也被放上了她软磨硬泡求谢铭瑄带回来的梳妆台,台面上用收纳盒琳琅满目地码放着口红、眼影之类的彩妆——她每天会在这里花费大量的时间,然后化着精致的妆容去做饭。 欣赏她那出众美貌的,除了谢铭瑄和冯叔就剩街上的丧尸了。谢铭瑄完全想不通花时间打扮的意义,但她乐此不疲。 冯平作为三人中起得最早的,承包了家里的早餐工作,而火吻一般负责中餐、下午茶和晚餐三顿饭,其中下午茶是她强烈要求吃的。冯平坚决拒绝了这顿加餐,于是她只能去烦谢铭瑄,端着自己研究的小甜点,邀请她品尝,顺便给出改进意见。 有一天她甚至连着端了四五趟去正房,谢铭瑄再好的胃口也吃不下了,木着一张脸看她:“你以为自己在喂猪吗?” “瑄瑄!”火吻捶桌,“你怎么说自己是猪啊!” 谢铭瑄气得咬牙。 不过她本人的住所也做出了种种调整。从原先的西厢房搬出,住进谢茂典曾经住的正房,将卧室也设在了正房的东耳房里。原因无它,只是以前谢茂典曾说她是女孩儿,不能住东边,只能住西厢。于是她便习惯性地和已故的父亲唱起了反调。 这种感觉竟十分亲切,似乎自从谢茂典去世,不知不觉成为团队的决策者后,她变得沉稳了不少,曾经的叛逆和鲁莽,都被埋葬在灾变之前了,但是那个叛逆的她,也会偶尔冒出来,提醒她自己曾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曾觉得这座四方院落是谢茂典对她的束缚,事事处处透着老派的规矩,但如今却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喜欢和冯叔、火吻在餐厅吃饭,喜欢在院子的空地里练功,喜欢倚在软塌上看书。火吻聒噪,冯叔理性,他们让谢铭瑄觉得,这般与世隔绝的日子,竟也丝毫不会寂寞。 可人生似乎总是无常,当你开始喜欢上一样东西时,往往便是你不得不放手的时候。 —— 11月13日清晨,谢铭瑄一睁眼,鼻尖是浓重的腥臭味儿,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嘶吼声。 燕安怠惰太久,她竟睡得这样沉! 谢铭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用院子角落武器架上的几柄砍刀在空中垫了几下,跃上了倒座房的悬山顶。 她极目远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晨光熹微,入眼处尽是黑压压的丧尸! 自从有了龙牌空间,为了随时随地拿取方便,谢铭瑄便将自己惯用的几件武器放在空间里,方便随时取用。此时自是顺手拿出两柄惯用的斩马&刀,用力向前扔出——双刀排列成剪刀状,斜飞了十来米,将路径上的丧尸尽皆剪成了两半! 这是她结合《谢家刀法》和金系异能自创的招式,是目前杀伤面积最大的一招,谢铭瑄将之命名为,巨剪杀。 这招她在驰援军区基地时曾用过数次,每次都有立竿见影的威力,然而此刻丧尸的密度显然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她一招刚剪下去,四周的丧尸立刻补了上来,刚刚打开的缺口又合上了。 谢铭瑄面色凝重,收回双刀,跃下了房顶。 她拍了拍西厢房门,将迷迷糊糊的火吻叫醒。 居高临下,对付这样密集的丧尸群,火系异能更能发挥奇效。 火吻穿着件吊带睡裙,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还问?”谢铭瑄赶紧帮她套了件保暖的长款抓绒外套,“你听外面什么声音?” “丧尸?”火吻愣了愣,这才清醒过来,“不会吧?”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