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瑄挥了挥手,只见那根峨眉刺缓慢地飞到三人中间,直直落在俞承安手里。 他不敢置信地握住手中锋利的峨眉刺:“这……” “送你了!”谢铭瑄没好气道:“堂堂金系异能者,混成这幅鸟样子,真给我丢人!” 俞承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声说着谢谢。 谢铭瑄想了想,又借着上衣口袋的掩饰,从空间里拿了把英吉沙小弯刀,走过去递到了张雨微手里。 她深深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上了自己的房车。 她想告诉她,善事可做,恶事莫为①;也想告诉她,她是个聪明的女人,靠自己会比靠男人更厉害。但想来想去,这些话怎么说,都带有浓浓的说教意味,她无意于当任何人的心灵导师。 不得不说,她对张雨微的感觉是复杂的,最开始是厌恶,后来觉得她也挺可怜的,但最后又对她迸发出的强烈求生欲感到惊讶。 在她身上,谢铭瑄看到了一股强烈的、顽强的、极具韧性的生命力。 张雨微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她就是希望这个人能好好活下去。 谢铭瑄换了件深色的高领毛衣,从卧室一出来,就见火吻坐在门口,要哭不哭地看着她。 她眯起眼睛,用手指点了点她:“憋回去。” “瑄瑄,对不起……”火吻努力吸了两下鼻子,拉过谢铭瑄的手臂,将袖子挽上去,确认皮肤已光洁如初,“还好没留疤,还疼吗?” “疼啊!”谢铭瑄佯怒着说完,又忍不住笑了,“你受了这个教训,长点心也是好事儿……只是这次不能怪你,是我自己轻敌了。狗急跳墙,困兽犹斗,我该早点杀了他的。” “我明明能挡住他,以火灭火,他伤不到你!”火吻心有余悸,“还好有梁医生在,不然你要是因为我的疏忽留下这么大片的疤痕,我这辈子都洗不清自己的罪孽。” “他不在又能怎么样,”谢铭瑄想起那人起誓时不情不愿的样子,心中十分不痛快,并不像承这份人情,“不就是留块儿疤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没考虑周全,自然会自己承担后果。” 火吻被她冷冰冰的口气惊了一下,讷讷道:“那我们现在出发吗?” “出发什么?”谢铭瑄斜了她一眼,“你今天的基本功夫练了还是异能练了?” 火吻讪讪道:“这就去练。” 谢铭瑄跟她前后脚下了车,烈焰小队的三人已经奔逸绝尘,甚至十分讲文明地将生活垃圾都带走了。 两公里外的山路上,张雨微正坐在商务车副驾驶的位置,皱着眉喃喃:“我总觉得谢小姐有话想对我说,但她又没说,为什么呢?” 俞承安笑呵呵道:“雨微姐你都猜不到,我就更不知道了,但我知道谢小姐是好人。” “好人?”张雨微若有所思,“她是吗?从结果来看,应该是,可……即使我们不是主谋,她放过我们便罢了,为什么要给我们武器呢?”她看向后座的瘦猴,“猴子,你怎么看?” 瘦猴脸色苍白,似乎还没缓过神来,闻言愣了片刻,语气不善道:“我怎么知道那女人在想什么,胡哥就这么死了,你们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冷笑一声,“也是,你俩怕是早盼着他死了好逍遥快活!” 张雨微嗤笑一声,凑近他,暗含威胁:“瘦猴,你知道吗,我和小安两个人也能去金城,并不是非得带你。” 瘦猴咬着腮帮子地看她,脖子上青筋直冒。 “你要是能认清形势,我带着你也无妨,”张雨微刚被胡永康扇过巴掌,半边脸还肿着,但眼神却有种十拿九稳的从容,“可你要是还想着你的胡哥,那就滚下车去!” “安子!”瘦猴拍了一下驾驶座椅,试图给自己找个外援,“你就看着你的姘头这么对我?” 俞承安沉默片刻,为难道:“猴哥……我不知道……我听雨微姐的,而且谢小姐还给了雨微姐弯刀,可见她也觉得雨微姐是有能耐的。” “你还能再没出息点儿吗!”瘦猴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儿,他就没见过这么没囊性的男人,跟在女人身后的应声虫! 张雨微却因为小安的话陷入了沉思。是这个原因吗?在他们剩下的三个人中,小安是个没主意的,而且他一定会和自己站在一边,所以她给了他们二人武器,却没有给瘦猴,因为她希望在胡永康死后,由自己统领烈焰小队。 顺着这个思路思考,她希望自己怎么做呢?小安说她是个好人,一个好人对她施与恩惠,出发点会是什么呢?所谓的善良吗?她对自己抱有这样的期望吗? 可能是谢铭瑄给她的压迫感太强,她实在很难把她和善良二字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