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后,天色已经暗下来,徐念真派了个看着和赵卯卯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送鲶鱼小队一行人去了住所。 那女孩儿笑起来很甜,说她叫盈盈,就住在隔壁,鲶鱼小队在这儿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时找她。 赵家这座四合院和谢铭瑄在巢市的家差不多,是座一进的院子,厨房和餐厅设在倒座房里,东西两座厢房及正房的东西耳房都是卧室,正好四间,已经打扫完毕,换了新的寝具。 谢铭瑄在东耳房住下,简单洗漱一番,就窝在床上,有一塔没一搭地翻着古籍。 金城像这末世里的一片桃花源,巍峨的城墙仿如天堑,隔开了凶猛的变异动物和丧尸,临时政府统治之下,城内虽然也存在些小问题,但大体是井然有序的,在城中生活,真和灾变前没什么两样了。 赵家在南城势力不小,赵骇有意招揽,这点谢铭瑄自然也察觉到了,只是她需要多了解一番金城的局势再作决定,比起素不相识的外人,她是更愿意信赖卯卯家人的。 谢铭瑄正想得出神,忽而听到一阵敲门声。 “请进。” 她原本以为是火吻,毕竟半夜骚扰她这事儿,这位大小姐是最爱干的,但来的却是梁英哲。 谢铭瑄微微一愣,急忙坐直了身体,将半敞的睡衣扣住了。 “怎么是你?” 梁英哲拿着个保温杯,似笑非笑地靠着门框:“看来不欢迎我。” “哪有!”谢铭瑄促狭地笑了笑,弯着胳膊,双手示意,“您请坐。” 梁英哲勾了勾唇,依言坐在了她床旁边的沙发上,将手中的保温杯拧开,递了过去。 刚烧好的热水,在寒夜中飘荡着袅袅白气,谢铭瑄怔愣片刻,接了过去:“谢谢。” 今天是她的生理期,其实应该自己烧些热水喝的,只是奔波了一天,终于回到自己房间,往床上一歪,便懒得动了。 她低头抿了一口水,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 “猜的。”梁英哲道,“你今天脸色不太好。” “观察得还挺仔细。” “我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梁英哲双眼斜斜看着她,似嗔似怒,“但你没事儿的时候从来不会看我。” 这话听着竟有几分委屈的意味。 谢铭瑄扑哧一笑:“那是因为我得对你们负责,在路上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突发状况。” “现在进城了,你的注意力有空分给我了吗?” “有空啊,必须有空!”谢铭瑄牵起他的手,“我是这样想的,明天不带别人,咱俩去街上逛逛,顺便用晶核换些现金,不然手上没钱总是不方便。” “不带别人?”梁英哲怀疑地看着她,“火吻也不带?” “不带!”谢铭瑄斩钉截铁。 “那我们可说好了,”梁英哲这才笑了,捏了捏她的手心:“你转过去,给你按按腰。” “哎哟,”谢铭瑄笑着翻了个身,“我要是不答应,这按摩服务是不是享受不到了?” “那可不,表现好了才有奖励。”梁英哲修长的手指放在她后腰上,一下下按着,“你平时生理期会疼吗?” “疼倒不至于,就是容易累,腰有些乏。” “那还行,正常反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谢铭瑄忽然没了声音,梁英哲歪头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这人平时的目光总是犀利的,就像她自己说的,时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像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只有这样闭上眼睛的时候,才会让人想起,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梁英哲看了她许久,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帮她把被子盖好,关上灯离开了房间。 翌日,谢铭瑄一醒来,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阵阵歌声。不知名的山歌,带着浓浓的乡音,由略带稚嫩的女生唱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披上外套,走出房门,就见昨天带他们过来的盈盈正在院子里,一边扫地一边哼着歌。 “怎么一大早在这儿扫地?” 盈盈抬起头,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两个梨涡挂在了脸上,看上去十分可爱。 “卯卯姐说您喜欢清静,我本来没敢过来打扰,不过早上梁大哥出门,正好让我碰上了,我就跟着进来,帮你们把院子扫扫。” 谢铭瑄惊讶道:“梁英哲出门了?” “已经回来了,”盈盈低声道,“他在厨房呢,说是要帮您做早饭。” “哦……”谢铭瑄笑道,“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别您来您去的,叫我瑄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