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乱作一团,实在是无法,军中粮食还有十天的用度,等待下一批粮食运送过来,起码还得半个月的时间准备。 年纪那般局面,张良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行下软榻,看向卫庄。 “我欲要回防新郑。” 粮草被烧毁的情况,肯定是秦国所为,仅仅的流民,不可能有那般的力量。 对于洧水韩兵的情况,秦国肯定是知晓的,进攻之日怕就是在近几日,如今,军中已经有些许不稳,强撑着一战,颇为不妥。 以韩国如今的兵力,据守新郑虽为下策,但总归可以坚持下去。 不然,战线拉长,徒增变数。 至于去岁招募的那些新军,卫庄早已不报任何希望。 “回防新郑,可以坚守三个月?” 张良问了一个最为直接的问题。 “城池不破,可以守下去。” 卫庄略有沉思,给了一个回应。 新郑之城从去岁就开始加固,由着上次秦赵交战出现的猛火油之力,这一次的加固城墙,足以扛住那般的压力,任由猛火油之力也是无用。 城池不破,以如今新郑内的储备,只能说勉勉强强,但城池不破,就有机会。 “何时回去?” 张良再问。 “五日后。” 卫庄说完便是离去了。 留下在军帐内,神色凝重至极的张良。 没有后续粮草,只能够后撤。 只是,纵然可以退回新郑,韩国真的可以撑到三个月,自己长期留在新郑,对于城内的储备很清楚,能够坚持两个月,就顶天了。 三个月,怕不是史册之上,惨事淋漓。 念及记载的那般凄惨之语,张良更为沉默。 三日后的深夜! 洧水南岸,人影憧憧,趁着今夜的月色有些暗淡,大军徐徐而进,拉着早已经做好的浮桥,兵士入水,搭建其上。 身后,则是一种种大型的壕沟车跟随,战车推进,无言的杀伐之气流转。 “嗯,果如武真侯所料,今夜月色有异,韩军定会防守。” 南岸三百丈之外,周清常服着身,骑乘马匹之上,身侧跟着叶腾,眺望远方,那里洧水北岸,灯火大盛,羽箭飞舞,射入洧水之内与洧水南岸。 好在先前已经预料到这一点,一位位兵卒早有盾牌拦阻,前进路线虽停顿一二,但很快又恢复原样,南岸的秦兵同样大型射弩机、抛石机、弓弩手压阵。 漫天星辰不显,灵觉扩散,万千羽箭横飞。 洧水之中,浮桥有条不紊的搭建着,大量的秦兵汇聚在岸边,以期渡过洧水,兵临新郑。 “他们果然是今夜攻我。” “看来今日我们就该走了。” 原定虽为五日后,但临阵决断,自有变化,看着南岸那不断逼近的秦军,同样静静观看战场的韩仇、卫庄、张良等人鲜语。 “留下一万步卒拦阻,以六道防守之线,足以对他们造成不小的损失,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返回新郑。” 卫庄看向韩仇。 “也只有如此了。” 韩仇本就想要快速返回新郑,如今,这却成为了第一选择。 一炷香过后。 秦军付出数百人的代价,在洧水之上,搭建浮现,随即,万千之人涌入洧水北岸,大量的军器推进,羽箭压阵,沟壕开路。 未等那些留守的韩兵反抗与躲避,大军便是压倒头顶,后方的南阳秦军剑盾、长矛步兵黑森森的压来,步伐整肃如阵阵沉雷。 三步一喊! 五步一喝! 声势滔天,狞厉杀气扩散,争夺战功的渴望之意浮现,短短两个时辰,卫庄留下的六道防御工事全线崩溃,一万韩兵被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踏过韩军在洧水北岸停留数月的营地,军令下达,没有任何片刻停留。 十万大军渡过洧水。 各种攻城器械轰隆隆的在大地上开过。 骑兵咆哮,步兵欢悦,战车推进,逢着天色逐步亮堂起来,距离新郑还有一百多里。 “今日当是一决!” 周清一骑当先,叶腾随后,军令快速下达,今日必须围困新郑,定下最后之局。 消息传出,全军振奋,也不枉他们等待了这般久,终于到了最后收割的时候了,刚才的一万韩兵只能算作小头,真正的大头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