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已经沦陷很久了,凡是有些见识的人都看得出来,战火迟早会蔓延到长沙。不过,长沙有九门提督在,虽说风声渐起,倒也还是一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表象。说到这里,有人就要问了,九门提督是什么?这倒是要好好介绍一下。 老长沙的九门提督,外八行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些盗墓家族,势力庞大,涵盖文物走私的所有环节,几乎所有的冥器,流出长沙必然经过其中某一家。因为古代大城都有九个城门,来往的客商进出城必须选择其中的一个,而老九门取的就是这个意思,在长沙城里做买卖,你只能在这九大势力中选择一个,没有其它路可以走。 (摘自百度) 有话这么说这九门。 那上三门为官,军爷戏子拐中仙,正如烟上月。 那平三门曰贼,阎罗浪子笑面佛,正如杯中酒。 那下三门经商,美人算子棋通天,正如花下风流。 (段子最初为君本华衣所著,南派三叔微博所证) 在长沙人眼里,只要有九门提督还在,长沙城就能屹立不倒。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老九门在长沙的威势。 梨园里人声鼎沸,都是些慕名来听二月红唱戏的人,这梨园的门票难求,哪个拿了都开怀的紧,不过,今天倒是有那么个不和谐的因素在里面搅局,从进来就开始挑三拣四,不消停的很。 后台里的角儿们都在忙着化妆,盈袖乖乖地搬着小板凳坐在二月红,也就是她师父腿边,看着他一边给自己上妆,一边分神给她讲解桌面上各式各样小妆盒的用处。 她今年将将九岁了,五岁那年盈袖跟着二月红进了红府,二月红在试了她的嗓子之后很是满意,问她是否愿意拜他为师。娘亲死前千叮咛万嘱咐“若是二爷开恩愿意收你为徒,你之后就有大造化了”,盈袖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后来,盈袖发现师父好像不止教唱戏,他,他,他竟然是个盗墓的,副业才是唱戏。到今天,她已经练了几年的基本功,倒斗儿的知识也被灌了一肚子,戏倒是还没正经开始学,只跟着师父像模像样的学过几段儿,不过戏文倒是背了不少,师父总嫌她还小,怕她唱多了伤了嗓子。 跟师父到梨园转一圈,偷师娘几块好吃的糕点,再给陈皮捣捣乱,这基本上就是盈袖的日常了。嗯,陈皮是师兄,因为他师父还给盈袖起了个花名“杜若”让别人叫,师父说女儿家的名字不能随便叫外人知道,师父还说陈皮和杜若很配,一听就知道都是他的徒弟,额,不要误会,是对仗很工整,很般配。大多数的时候,为了不打扰师父和师娘甜甜蜜蜜,盈袖是跟在师兄陈皮的屁股后面到处跑的,倒也在长沙城里闯出了些许名声。因为幼时是在花街长大的,盈袖的性子是有些玩世不恭的,嗯,说好听点儿是“雅痞”,所以长沙的百姓们都叫她花府小纨绔,颇有些逗孩子的意思,盈袖也不是很在意,活的太久了的人,总会有一段时间很迷茫很倦怠的,这个世界里,盈袖想找点儿刺激,刺激一下自己。招猫斗狗的小纨绔听着也蛮有意思的。 鸣锣声响起,院子里顷刻间鸦雀无声。人们都翘首盼望着。帘子一挑,二月红迈着步子走了出去,唱腔也随之响起“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下面的戏迷们都听得如痴如醉。 帘子边上,有一个悄悄撩起的缝隙,粉妆玉砌的一小团蹲在那里,双手捧着脸,很是崇拜的看着二月红。这就是盈袖了。 虞姬的唱段唱完,轮到了霸王上场。盈袖就不在认真听了,眼睛滴溜溜的瞄着外面,想找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没想到眼尾一扫,竟然看见了张大佛爷带着人站在门口,盈袖心里嘀咕“不是说佛爷不爱听戏吗?他怎么跑到戏园子里来了?”,不过也没放在心上。 霸王的唱段唱完了,师父已经站起来了,盈袖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台上,没想到那个台下的不和谐因素竟然跳出来闹事了,那人不依不饶的闹着事,却不知道佛爷正站在门口看着他呢,眼看他越闹越过分,张副官上了前去,先礼后兵的请走了那个人。 那人失了面子,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道用什么暗器朝佛爷射了根针,盈袖看着那根针被佛爷用戒指piu地一下打进了茶杯里。顿时用双手捂住了嘴巴,感觉佛爷很厉害的样子呢。想着他即将迎来的悲惨下场,盈袖不厚道的笑了。不过,竟然敢打断自家亲亲师父唱戏,哼,坏人!盈袖决定去添一把火,让她更惨一点儿。她跟后台的人交代了一声,就跑出去找亲亲师兄陈皮了。收拾坏人什么的,师兄最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