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交由召南负责看管后,母神便很少过问。某日午后,父神母神从心亭下来,路经莲池边到法堂,听到鹤的哀鸣声心生疑惑:“何以养在此处还会哀鸣?”便过去看了一下。 召南筑的小窝甚是巧妙,用他所长的泥建筑,有足够两只鹤呆的内室,室门可自动开关,外围还为它们布了草地和小池,看起来颇是费了一番心思。环境甚好,有召南照料,有父神偶尔训练,鹤有何哀伤?这确是令人奇怪。父神母神站在鹤窝前,雌鹤正站在靠门口处,静静地看着雄鹤,它一向比较乖巧。雄鹤神情哀伤,不时鸣叫,看到父神母神来了,停止了鸣叫,定定地望着母神。 母神看着它说:“你可是有事找我?我来了,你可说。” 雄鹤的鸣叫确是在请求母神驻步,看母神听到它的请求,便从窝里出来,走到母神跟前双脚下跪,继续哀鸣,眼里还渗出了泪。母神蹲下身子,伸手对它施了道光,鹤的头顶上现出一个光圈,里面浮影层层:原来这对鹤自出生后便被禽王凤离带在身边,凤离视它们如亲人,雌鹤一向比较乖巧懂事,雄鹤野性甚重也具戾气,凤离知它们脾性,便花更多心力调教雄鹤,浮影中,常见凤离化为女身逗弄双鹤,雄鹤有时爬到她肩膀上,有时站在她臂弯,雌鹤则乖巧地在一边陪着。凤离以元神封印毒星时,因对它们的牵挂、也怕雄鹤没她调教入魔,把禽王令符植入了雄鹤元神中,让它们互相陪伴、照顾,不可分离,这既是凤离对它们的保护,也是凤离对它们的警醒。禽王凤离,纵使以元神守护子民、身陷沉睡,也不希望自己亲手调教的双鹤成为恶类。 禽王凤离是雌雄同体之身,可化男身,也可化女身,他落地化形时是男身,故每每拜见母神皆是男身,母神不曾见他女身相,不禁莞尔。看完浮相,母神以念声同行对雄鹤说:“你是想念你们姐姐了,对吗?” 雄鹤点了点头,又哀鸣了一声,凤离在时待它甚好,它自小性情乖戾,但凤离从不曾嫌弃它,而是用心调教它,待它们甚好,视若亲人,如今凤离不在,它又差点丧命,自是更加怀念。 “凤离不仅是你们的姐姐,她还是禽王,王有王者之职,王当有护子民之心,如今她以元神护子民,是善神所为,你们当以她为傲,也当以她为榜样持修。看凤离所为,她陷入沉睡,最怕的应是你入魔,方把禽王令符植入你元神护你心脉,你确是戾气甚重,如今凤离这般英勇作为,你不是谨记她教诲,反是为自身得失神伤,是应反省。凤离只是陷入沉睡,终有醒来的一天,你们若真敬她、爱她,当在她沉睡之时好好修炼,成为良善所在,方免她牵挂,方不枉她教诲、视你们为亲人。若真有心,当精进修炼,助力清净毒星,如此方是助她早日醒来,可懂?”母神说。 雌鹤听罢,跪在母神跟前,把头深深伏在地上,表示接受母神教诲。雄鹤眼里滴下眼泪,对着母神点了点头。 母神起身和父神离开,父神边走边说:“夫人,可须我对它们做些设置?”在母神堪雄鹤元神时,父神早已看出它戾气极重。 母神叹了口气:“凤离是善神,雌雄同体并无伴侣。这双鹤应是他唯一的忧虑了,雌鹤较温顺,对雄鹤也有情,你为它们做个绑定吧,让雌鹤终生陪、守雄鹤,护它不入魔。希望它们能好生修炼成良善之辈,等得凤离归,不负他所望。另外,让召南每天为双鹤背上一篇《论德经》,未得人形不能修德,便让召南先以文为它们培根吧。” 父神搂了搂母神应:“好,那夫人先去法堂找经文,我去为鹤设置绑定,一会去别院和夫人午茶。” 如此,母神继续走向法堂,父神则回首到鹤窝处,除了为双鹤做了厮守绑定,父神还在雄鹤的元神中打入一道守护令,让它认得母神,誓死不可做伤害母神之事。雄鹤的戾气、私心极重,如今因凤离允它留在法峰,而法峰是母神所在之处,也是宇宙重地,父神不得不防范它因入魔而做伤害母神之事,任何有可能为母神带来伤害的事,都是父神要极致防范之事。 父神的心里只有母神,守护和爱母神是他生命的意义,保护母神的事他定做到极致,所以知道鹤戾气极重便做了设置,却不曾想他防范得了明处,却防范不了暗处,法堂一侧的一株树下,藏着一位容貌丑陋、端着盘子的少女,她便是已经长大的鲤鱼精小娇。 鲤鱼精小娇长至少女时,便让母亲老鲤鱼陪着,斗胆请母神如诺教自己易容术,母神想起曾经对她的安慰,便允她侍奉午后茶点,空闲时教她易容术。小娇看着父神母神从心亭飘然而下,心中揣测着不知从来无人能踏足的父神母神居室会是怎样的?充满好奇,却听到鹤的哀鸣,躲在树后眼见了发生的一切。 按理父神母神神力无穷,若有谁偷窥、偷听又岂会不知?但法峰工作人员甚多,若无召见,所有人见到父神母神都会自觉屏退一角不敢打扰,父神母神只当她是不打扰的工作人员,又怎会想她怀恶心?更不曾想鲤鱼精小娇此番偷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