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时分,雪鹭飞出响叶杨,摆下四样小菜,兴头话说说,有人早已灌下几杯早酒。学霸的一天开始了,你不去凑个趣儿?席九歌不通得很,天天此时点卯锻炼,你永远不能完全了解她。 席九歌来回蹬着电磁动感单车,她在心里默念:吸气,呼气......透过金丝藤红竹帘,新铺地毯的气味略大,藕色头发蜷曲垂落,银针方形耳环晃动。她的鼻尖渗出几粒汗珠,瞅人不备就偷偷勤奋。 这么威重令行,说不得要辛苦一辈子哩!双腿肌肉微微发颤,人也飘飘忽忽,席九歌已经很累了。但这位嘴里嘀咕:“再坚持个30秒......”事毕起身,席九歌用挂在颈上的毛巾擦去汗水。 然后她做做伸展运动,只当是歇歇,窗外杏花如喷火蒸霞,几分钟后她的呼吸均匀起来。席九歌开始浏览手机邮件,有封同行的邮件问:能否公布旃蒙病毒的基因序列。想要探听机密? 你刚刚从梦中醒来,一笑置之,她语音答复:“这是保密的。”然后,席九歌走到配套文件柜前面,查完资料,她用日程助手排好今天的工作任务。小叶榆树盆景新条曲折,倒是有些意思。 席九歌一边想着研究、预算、安全问题,一边洗澡。她望向沉默的婺女生物实验室,丛树在轻轻微语。实验室致力于六级病毒的研究,它隶属于阿尔米纽斯情报局,磨砂玻璃里面苗条身段正在换衣。 她胸部很大,腿形也够好看,但这是一朵带刺的花,因为所有正式人员都是军职。席九歌眯细眼睛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鼻子静静呼吸,她的使命是追踪和阻止病毒大规模爆发。 水汽均匀落在纤滑的肩骨,从雪白的胸部滴下......回忆好似扑来的风暴,无论怎么变换方向,你还是逃不过,无数次周而复始。席九歌一面穿衣一面追思,滴滴苦汁渗进心里。 每次致命病毒爆发,死神与生命共舞,丛丛鬼焰灼灼。那东西是你身体中的什么,或就是你自己,席九歌快步走出浴室。磷磷邪影步步飘来,你所能做的,不外乎是把人关进隔离营地,或是紧紧捂住眼睛耳朵。 俨如回到了中世纪,病人一个一个死去,这是何等的无奈呀,你什么都没有!处处悲声振耳,没有疫苗,没有药物、没有疗法。最优秀的医生也只能给患者补充水分,席九歌曾希望病人能自愈…… 圆球Led灯悲光潇潇,看着她仰望的眼睛:对我说话吧!不需要,穿好蓬莱蓝大褂、芝兰蓬松帽、真箓口罩,她站在窗前,望着火红的日轮许下承诺:“夜已发白,天光将晓。” 后来,为了表示对席九歌的无限崇敬,诗人丹丁在《宇宙.神曲》中从不直呼她的名字。她是婺女生物实验室主任,负责所有的科研项目,项目由厄玛市和Scv病毒协会提供资金。 致命病毒的尘暴在人间盘旋,如碎骨般细细白白,里面没有光,没有方向,没有时间......然而,太阳被心中热切的光染得绯红。开发实验性药物和疫苗,有朝一日她将彻底根除它们,为此,老天赐给她一根权杖。 一根权杖?8:46,五人今日正式报到。小型病区有几座建筑,桑榆编就两排青篱,他们逶迤走过鹅卵石路,有一搭没一搭瞎扯。远处的浓影染黑了眼睛,这里与别处不同,感觉被缠住了,被捉住了。 昨日所见已是惊杀几人,他们不敢乱走一步,唯恐被人逮了去,须得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五人进了医护入口,左右打量,前面是安全走廊的钢栅栏,尽头有面花格玻璃屏风“无法前行,但仍要前行!” 尘俗尽洗,哀而不伤让人沉思。绕过屏风便是缓冲间,梅半法查看群发短信:在这里等着别进。这里为什么那么怪?过不多时,钢栅栏里面出来一中年女人,她跛脚驼背拄一支杖,见着他们便迎了上来。 旧香隐残,女人行路之时一瘸一拐左高右低,五人互相对视均不言语。不知以何称呼,轻风满廊,这人自称是爱来科助的主管,姓姬。大家听说着实起敬,微笑见礼暗自瞎猜。 甄洁上去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说个没完,莫澈淡心里嘀咕:米高梅就该找这样的演员。据姬主管介绍,□□五人组将开始基础培训,她说:“千万别任性,你们那么标致。” 随后,姬主管领着五人都见识见识,他们走进黑乎乎的神秘深潭,有什么静悄悄潜伏着,就在你不知的场所。他们穿堂越室,缓冲间后面就是潜在污染走廊,右侧五间隔离病房。 死气无声无息涌出,冰冷冷浸满全身。姬主管跟他们详细讲述了相关的临床信息,她边走边说:“如今没有病人,你们不用见证死亡,在它面前,残疾其实不算什么。”所有人都带着敬畏…… 你应该可怜这个世界,要不然,世界会被座座坟墓占满。姬主管伸手招呼:“嗨,到这儿来。”周围来了几十个同事,第一个是断膊的,第二个,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