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认真看着我:“地勤进来太危险了,而且现在任务升级,他们不该进来。” 我自信地看着他:“放心,他们不用我们操心,我们要操心的……”我转脸沉沉注视前方,“是前面有什么怪。” 齐天也拧眉看向前方,手中仙剑化作冰蓝水晶的匕首,牢牢捏在手中。 我低头看脚下的地面,四四方方一块地砖。 “怎么了?灵?”齐天问。 我蹲下量了量:“我发现对方移动的建筑以面积为单位,在这块地砖大小的面积里,他无法将两人分开。” 齐天那锐利的目光立时如同量尺一样开始测量:“正好一个平方,也就我和你在这一平方之内,他无法将我们分开。” 这线索虽然小,但在这之后我们知道多少范围内,我们是安全的,不会被对方分开。 我看向前方:“走。” “恩。”齐天立刻紧跟在我身边。 当我们跨出脚下这一块地砖时,整个楼道的灯光都闪烁起来,痛苦的喊声随即充斥整个过道。 “啊——” 一声声惨叫从两侧的病房里传出,我和齐天开始向前,当我们站到第一间病房门前时,发现门内根本不是病房,而是一间间手术室! 昏暗的灯光都染上了血色,鲜血淌满地面,手术台上好像不是平民,而是当年残忍的敌军! 手术台边站着穿着古早白色手术服的人,他们戴着手术帽和厚厚的口罩,动作缓慢地用手术刀在那士兵的身上切割。 立时,士兵惨叫连连,声声撕心裂肺。 鲜血源源不断从手术台淌落,一直流到门口。 我想进去,齐天立刻拉住我:“灵,你要干什么?” 我淡淡看他一眼:“进去参观一下。” 齐天的神情一时凝滞,似是完全没想到我的回答。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本女王也喜欢搞事情,所以想进去讨教讨教,学习学习。 我直接走了进去,一脚踩在鲜血上,黏糊糊的,做得还挺逼真。 齐天立刻又跟在我身边,他小心地避开那长长的血流,即使知道这一切是假的,他也不想脚踏鲜血。 我走到手术台边,认真看,手术台上的士兵已经被开膛破肚,里面的器官被一一挖出,但这个士兵还活着。 周围动手术的人也没有被我打扰,依然做自己的事,他们又开始挖士兵的眼睛。 “啊——啊——”士兵痛号不断,明明全身器官都被挖走了,这士兵依然“活”着。 我看看他被脱下的军服,还是一个军官。 我看落士兵的脸,然后也和对面这些鬼一样淡定地看齐天:“看,这是魂。” “我当然知道!”齐天侧开脸,皱起了他俊美的脸,小天天看上去对我的“喜好”有点无法理解。 我笑着拍拍他的后背:“既来之,则观之,说不定对方也很欢迎我们参观呢?” 齐天惊为天人地看向我,完全无法理解本来应该战斗的他,现在陪着我参观对方所造的恐怖实验室。 我看向对面动手术的人,伸手,齐天的目光又开始陷入戒备,随时准备保护我。 我慢慢伸向对方,对方似乎依然专注自己的事,我慢慢地,取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已经腐烂的脸,他的嘴被线死死缝合。 但让我留意的是,缝合他嘴的线不是手术用线,而是,黑线。 我再取掉了其他人的口罩,果然,他们的嘴一样被黑线缝合。 “妖怪了,我怀疑这里以前进行过邪术。”我说。 齐天一怔,疑惑看我:“为什么?” 我指向那些缝合的线:“这不是医疗用线,是黑线。” 齐天细细看了一眼,陷入不解。 我勾了勾嘴角:“一看你就是待在人间的时间比较少,是不是初中开始就已经接级别比较高的任务了?” 他老实地点点头。 我指向缝嘴的黑线:“这是民间的一种迷信之术,红线为阳,黑线为阴,红线镇邪,黑线锁魂,黑线为困住鬼魂的锁链,将他们束缚在尸身所在之处,侍奉鬼王。” 齐天懵懵地看我一会儿,嘴开始慢慢张大。 我们是天人,接受的都是正统的仙术教育,但其实在民间,在一些邪祟的作怪下,也流传了不少邪术。 而对这些邪术了解的,其实反而是地面的阴阳师们。 在入昆海之前,我在地面也不太努力,所以接的也是一些比较低级别的任务,这反而让我更多地接触到了民间的一些奇奇怪怪的邪术。 齐天若有所得的微垂眼睑开始沉思:“没想到我们自以为知天知地,却反而被一些极其低级别的术术所惑。” “不怪你,如果今天没有魔族搞事情,这样的案件都到不了你的手上。而地勤进入会直接除灵捉鬼,也不会关注这些。这种邪术对我们天人来说,不堪一击,但我还是好奇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拿起一旁的剪刀,就让我看看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齐天立刻变得比之前还要认真,视线牢牢盯在我身上,宛如我的一举一动都成了他今天最好的学习。 我扣住其中一个人的下巴,开始剪掉他嘴上的线。 登时,嘶鸣从他的被缝住的嘴中而出,他的眼睛也开始颤抖,这个呆滞的鬼魂终于有了反应。 “咔嚓,咔嚓。”我剪掉了黑线,他张开嘴的那一刻,就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刺耳的嘶鸣:“啊————” 在那一刻,他的嘴中骤然燃起了一团鬼火,紧跟着,他就消散在了我的面前,嘶鸣声也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 登时,整个手术室闪现红光,所有动手术的人都停下了手,齐齐朝我看来。 我看向齐天:“看见了吗?” 齐天沉沉点头,他看清了,最后那一团鬼火燃烧的时候分明出现了一道符文。 我指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