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博士儿子说看见郑博士把一个美人瓶放进了箱子里，郑博士也承认确实自己拿假瓷瓶换了真瓷瓶，原本只是想给贺博士一个教训，但我看他可能还想私吞这件瓷器。” “打坏瓷器这个主意是周博士无意间开玩笑说的，且太常卿评论郑博士之语也是周博士无意间透露的，之后郑博士在街上看到一个买瓷器的商贩，见其中一件花瓶和那九天玄女瓶十分相似，于是起了心思。” 傅宁珞就问：“被郑博士换的那个九天玄女瓶呢？” “被他藏在太常寺的假山后面，我去看了，还在那儿，可是……” 傅宁珞意会，“你不确定这个花瓶是真是假。” 韦涧素停下脚步看向傅宁珞，这个女孩实在聪慧，很多话不用特意讲明，她便能意会。 “郑贺二人都看过，说就是九天玄女瓶，可这一日过去了，周博士设计这么一局是为了什么呢？” 韦涧素神情变得很认真：“你既然一开始就让衙差调查郑博士有没有携带东西进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真瓷瓶没有被打碎？” 傅宁珞被他这么认真的表情弄的有些不习惯，她是个跳脱的女孩子，很少这么严肃的对话。 两人并肩走着，傅宁珞轻咳一声，道来： “我是半猜半估的，这么贵重的物品，连你都可惜，郑贺二人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肯定舍不得故意打碎。若是贺博士醉中打碎，那就可以结案了。若是郑博士设计，那可能不会打碎真的。” 韦涧素认同，爱宝之心人皆有之，这件瓷器不是凡品，不然也不会被当作元宵节宫灯的一部分展览。 傅宁珞又道：“韦大人还记得吕玄直案件中，那句他生前说所说的生死人肉白骨的话吗？” 韦涧素脚步一停，这件一直埋在他心里的案子竟然还和今日这件瓷器案有关？ 傅宁珞将九天玄女瓶烧出来时的异想和故事讲诉了一遍，韦涧素听完不可置信，“就因为流星划过，有老人说笑九天玄女落入瓶中，就有人信了？” 傅宁珞讪讪，“主要是这个瓷瓶确实不凡，那玄女就像是活的一样。” 听到这，韦涧素蓦地停下来，“傅姑娘如何得知这玄女这般传神？” 今日这瓷瓶碎了一地，从一对阂目的眼睛就能看出此玄女像活的一样？ 而且傅姑娘这表情……似乎也是有点信这故事？ 傅宁珞抬头望天，韦涧素这厮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敏锐，一下就看出了她的破绽。 这家伙要是知道他好友是她师兄，他们两个打了还有八杆子打得着的关系…… 哼，她偏不说！ 她歪着脑袋，只留下一个梳的整齐的发髻，银发钗轻轻晃动，宛如灵动的小鸟在树间机灵的转动脑袋。 韦涧素有一瞬间的晃神，忽然意识到两人好像不吵架了。 发钗晃动，傅宁珞转过脸来，“怎么不说话了？” 韦涧素不再看她，只是道：“我已经让人去查周博士了，我送你回家？” 傅宁珞一听这类似下衙的话，立即就要跑出去玩，陆二来了，她有钱了，要去吃好吃的东西了。 陆二正和木匠定做桌椅，看见她过来，忙让她自己选花样，“你看要圆桌还是方桌？雕什么花？” “雕花做什么？我都懒得擦桌。” 陆二：“……” 自从许涟这个大丫鬟嫁人后，傅宁珞没有再买下人，院子里只有两个下人，负责打杂和帮许涟做饭，浆洗有另外的婆子专门负责。 傅宁珞对下人很好，但不喜欢家里的其他人随意进入她的地盘，又不好总是让许涟干这些杂活，毕竟人家现在也是官家妇人了，所以每次都要等积灰了，才盯着下人里里外外打扫。 许涟出嫁时，陆二曾提过再买一个丫头，可傅宁珞觉得自己经常不在家，添个人还要关心她不在家时这丫鬟有没有被人欺负。 除此之外，还因为许涟出嫁那段时间很没有安全感，毕竟父母都可以卖子女，丈夫成亲后变心的不是没有。 傅宁珞怕她多想，就没买丫鬟代替她的位置。 没有这些下人在眼前晃，傅宁珞自在的很，就是碎活方面顾不太全。 最后两人选了个可折叠的长桌，不要雕花，光秃秃的桌子看起来就是两块板子拼接在一起。 “挺好，落灰一擦就干净了。” 陆二默默咽下了有点丑的话，等这家伙看不下去再动手改也不迟。 出了木工坊，二人又去了牙行，看了看护卫的行情。 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