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韦涧素换下后,傅宁珞上下打量一圈,“你气势收敛一些,不要严肃着脸,头也不能抬高,微微低垂,还有,眼神,那么犀利干嘛,憨厚一点。” 韦涧素一一照做,果然气质大变,只要不特意去查看,粗粗蒙混过去不成问题。 傅宁珞满意的点点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家丁了。” 韦涧素以前打探都是自己当主子,其他人伪装成他的随从,这还是第一次自己装下人,业务有点不熟练。 到了山脚下,两人牵着马上山,山路确实不如下面的官道平坦好走,但也算宽敞,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除了平民百姓,不乏贵人出没。 “韦大人……” “叫我名字吧,不然露馅了。” 傅宁珞从善如流,“大韦。” 韦涧素:“……” 傅宁珞喊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还要欲盖弥彰的补充一句,“家丁都是这样叫的。” 韦涧素和傅文清性格有点像,是个正直好青年,只爱工作,不会调侃调节气氛,也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 于是这个又土又难听的临时称呼就定下了。 傅宁珞就继续道:“要是添香油钱,报销吗?” “若是这道馆有问题,银子可以拿回来。” 傅宁珞哼了一声,要是没问题,钱不就打水飘了嘛。 原本还想使劲砸钱的傅宁珞收敛了,“我要装有钱人钓鱼,两贯钱肯定要投的,我们俩对半分担,我那份先欠着,等什么时候发奖金了,我再还你。” 上次办的双娇案奖金到现在还没下来,一文钱没赚到,还得倒贴钱,这破官当的也太憋屈了。 也只有到这时,傅宁珞才理解她爹抠门的缘由。这么点俸禄,还要往里填,不抠搜,怎么可能有剩余。 人人都说三年知县,十万雪花银,可要是不贪,日子确实只能紧巴着过,好在她爹除了好酒,没什么不良嗜好,否则也要往那贪官上走。 傅宁珞斤斤计较,韦涧素也没有异议,原本他想提出自己负担的,可转念一想,不是自己的银子不珍惜,傅宁珞要是一掷千金,他一年的俸禄都要被坑完。 唉声叹气觉得自己亏了的傅宁珞还不知道自己自己的本性已经被看穿,牵着马走在前面。 仙知观所在的位置偏高,上山的路也只有一条,路被修缮过,却只能融一辆马车通过,若是有两辆车相向而行,只能驶到空旷处避让,所以许多贵人都是被抬上来的。 一辆马车驶过,两人忙让到路边。 看着戴着宽檐草帽的马夫赶着高头大马拉的马车磕磕绊绊的走远了,傅宁珞感慨,“这山路坐马车骨头都要散架,还不如让人抬上来呢。” “不过大韦,这仙知观实力很强啊,你数数来往的贵人有多少,刚刚过去的那辆马车看似低调,可赶马车的人气势比我还足。” “大韦”适应了一下自己的新称呼,才道:“刚刚过去的那人似乎是永宁府的枫锦。” “都没看见脸你还能认出来?” “我以前去过他们府上几回,枫锦武功好,指点过我。” 傅宁珞便没有多问了,韦涧素又说起这家道观。 “这家仙知观虽然建在蓝田县,但这两年在京城贵族之间也挺有名气,很多人喜欢听观主讲道看病,只是…..” “只是什么?” “富贵人香油钱要添的比较多才能见到这位观主。” 傅宁珞差点掉头就走,奶奶的,一文钱没有,上的哪门子香。 “大韦,你想不想换个地方就职?” 这话题跳的太快,怎么又跳到他换地方工作了? “你要是来我爹这里,我爹肯定都想办法给你报销,我爹下面还有四品的位置呢。” 傅宁珞挖人挖的正大光明,就大理寺这抠门劲,连她爹都自愧不如。 傅文清生活中是个抠门的,但对手下都很好,在徐州时,最低的差役都能手有余钱。 唯一吝啬的就是对傅宁珞,干活都是用一顿肉打发了,这不,傅宁珞就抛弃了她爹到了大理寺,可到了大理寺,她反而更穷了。 说着乐子,两人也不觉得这山高了,眼看着快要到道观了,傅宁珞和韦涧素把马牵到旁边的林子里。 傅宁珞问韦涧素,“你的马儿有多机灵?” 韦涧素面露不解,傅宁珞就解释道,“原本我想把马留在农夫家里,让他们帮忙照看,但万一道观有蹊跷,我们也被发现,跑路还是需要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