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生道:“茶水间的人说玲儿是未时一刻半去拿的茶水点心,茶水间就在厨房隔壁,绕过树林就是,来回一趟确实需要两刻钟,她未时左右离开,未时两刻半回来,虽然晚了半刻钟,但也合理。” “如果是她将簪子藏到石头那边,时间不够。” 傅宁珞却道:“未必,我们刚从林子穿过去,从这边到兰花那边的路上只要半刻钟时间。” 傅宁珞将纸笔摆出来,让卢景生依据丫鬟的介绍画地形图,等他画好,傅宁珞就指着图道: “这一片林子呈细长湖泊形。花匠当时在这岔路口,他要是无意捡到了发簪,藏到石头下,就必须在刘姑娘来到岔路口时赶回来。” “从岔路口到兰花处,如果走直线跑着来回,需要一刻钟,黄二姑娘等人是未时差一刻离开岔路口,刘姑娘是未时半刻来的,应该来得及。” 卢景生道:“如果按照直线距离跑着来算,姚姑娘的丫鬟玲儿也来得及。她可以先穿过树林,藏好发簪,再去茶水间拿茶水点心,然后再赶回来。” 傅宁珞颔首,和韦涧素道:“问问姚姑娘和玲儿以前有没有来过这个别庄,玲儿拿茶水点心这段时间有没有人看见过她。再问问她回来后,鞋面衣袖有没有沾上泥土绿汁水。不是玲儿就是花匠,先排除一个再继续找证据。” 韦涧素安排下属去做了,等了许久,大理寺衙差来回报,“据黄家下人说,姚姑娘和玲儿来过这里许多次,对各处都很熟悉。” “玲儿拿茶水期间,没人看见过她,厨房洗菜的丫鬟说玲儿进茶水间后自己打了一盆水洗手。当时她出来时看了两眼,说她鞋面和袖子上好像确实有点脏了。” 听衙差说完,傅宁珞等人面面相视,韦涧素挥手让衙差下去,才和傅宁珞道:“我原本以为会是花匠,傅姑娘以为是玲儿?” 傅宁珞也摇头,“我只是想着先排除一个人。” 傅宁珞捏了一把安平的小脸蛋,“你还真说对了,藏簪子的和刘姑娘有怨仇,所以费心陷害她。” 安平眼睛就迸射出亮光,像是两盏灯一样闪耀着火光,“查玲儿!” 韦涧素就和卢景生再一次审问玲儿、姚姑娘,黄二姑娘和刘姑娘。 傅宁珞则带着安平见了几个也走了右边的姑娘。 “你们回忆一下,当时是什么时辰经过了兰花那里,那时候石头四周的青草有没有被踩过?” 几个姑娘面面相视,回忆许久,才道:“我们没有留意过时辰,不过我们走的不快,和黄二姑娘分开后,约莫走了一刻多钟,到那里时,石头旁的青草似乎没有被踩过。” 傅宁珞就让这几人离开了,等人一走,安平似乎更开心了。 “师父说,花匠来回跑能赶回来,可这几个人慢慢走,到那里时,簪子还没被藏起来,花匠赶不回来啦。” 傅宁珞就叉着她的胳膊举起来,“你是在笑话师父?” “没有!” 说着没有,安平肯定似的点点头,“花匠赶不回来啦,刘姑娘有仇人啦。” 碧柔忙别过脸去,笑了一下。 傅宁珞被自己徒弟笑话了,刮了一下安平小巧的鼻子,放她下来了,“自己走,师父抱累了。” 安平被她牵着,还在说:“赶不回啦。” 师徒俩去找了韦见素和卢景生,两人分开审问,她俩到时,已经盘问完了,但两人表情并不好。 “怎么了?” “刘姑娘并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姚姑娘或是玲儿,黄二姑娘和姚姑娘一问三不知,玲儿狡辩说自己只是不小心弄脏了洗一下。” “我们让她和她端茶水期间经过同一条路的下人对质,她才承认自己偷懒走了近路,时间用的久是去了茅房。” “我们又问了这段时间进出茅房的人,都没见过她,她才承认是自己捡到簪子后偷偷藏在了石头下,只是想占为己有。” 傅宁珞还没说话,安平就道:“肯定说谎了,她肯定和刘姑娘有仇,害人!” “那你说说有什么仇?” 傅宁珞逗她,安平道:“要查。” “怎么查?” “查和她关系好的。” 傅宁珞诧异,还真没说错。 不过查玲儿和姚姑娘的情况要去永宁侯府,查刘姑娘的情况则要去刘府,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其他姑娘也都要回去,韦涧素放了人,然后押着玲儿,带着人马回京。 安平兴致很好,还想去永宁侯府,碧柔这时候站出来提醒:“郡主,今日出来时间很长了,该回去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