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寒风在碧波湖边闲逛。 路两旁的垂柳叶子落尽,光秃秃的,远处尚有不少四季常青的树木。 湖面上残荷零落,风景不及盛夏,却有一种远离喧嚣的恬淡之美。 逢月裹着件杏色的小袄,挽着苏景玉的胳膊悠闲地拨弄路边的柳枝。 上次来游湖还是端午,湖边热热闹闹的,摊贩们叫卖各种好吃的好玩的,还有表演杂耍的,相比之下,今日着实冷清了些。 “要是有卖吃的就好了!” 逢月随意惯了,不论冬夏,顶着风吃东西是常事。 苏景玉不可思议地看她,感叹她如此娇小的身子骨还真是抗造,来月事也不见她肚子疼,若是别的姑娘不知道会折腾成什么样子。 欣幸之余又缺少了几分成就感,自己满满的疼惜、高明的医术都无法尽情展现。 睨着她笑道:“嘴馋!忘了你端午那日吃花生糕长了满脸满身麻子了?” 如他所想的那样,逢月完全没有被那日林玉瑶和姜姃的暗算影响心情,反倒兴奋地捏了捏他的手臂:“景玉,我如今能吃花生了吗?” 那次苏景玉为她施针、擦药,还让她喝了几日的汤药调理身子,反问她以后想不想吃花生,他应当是有办法的。 苏景玉眼波一转,手臂揽上她的香肩:“要不你试试,大不了今晚再扎上几针。” 逢月不停摇头,“那还是算了!” 想到之前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她仍旧脸颊发烫,今晚将是他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她就要与他坦诚相见,不免有些心慌。 苏景玉看着她低头抿嘴的样子,逗她道:“怕什么,我下手很轻的,又不会疼。” “怎么可能不疼?我……” 逢月蓦地抬眼,她一心想着今晚的场景,还以为苏景玉说他那时候会很轻,不会让她感觉到痛苦,脱口而出后才察觉到不对,羞的面红耳赤。 偏偏苏景玉拉她入怀,不依不饶地补了一句:“我是说施针,想什么呢你?” 逢月恼羞成怒,身子紧紧绷着,执拗了片刻就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克制少女的慌乱,盼着太阳西落,憧憬着与心爱之人如梦境中那样合二为一。 苏景玉刀裁般的下颌贴在她发顶上,轻柔地抚摸她的脊背安抚:“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 话一出口又觉得过于严肃,竟像是今晚要对她用刑一样,歪着头看着她的眼睛调笑:“包您满意!” 逢月面颊更烫,垂目避开他的视线,指尖贴着他胸前滑腻的大红色衣料向下,摸着他腰上绣满鱼形玉佩的腰封,娇羞地呢喃:“好像你多有经验似的。” 苏景玉尴尬地眨眼,在心里将拂风那个嘴没把门的老道士咒骂了一百遍,单手叉在腰间,不服气道: “你夫君可是十二岁就会试夺魁的天选之人,学做这种事自然不在话下,书我看得多了!” 逢月眼底含笑,向四周瞟了一圈,极快地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四目相对,温情满满。 黄昏时分,一座三层高的画舫缓缓泊在湖中央,另有一艘小船从上面放入水中,顺子荡着双桨划向岸边,将逢月与苏景玉接到画舫上。 二层的仓室里备好了晚膳,还有逢月爱吃的桂花糕,各式美酒更是应有尽有。 苏景玉见识过逢月的酒量,当即让顺子撤去,免得她又喝多了,辜负了难得的良辰美景。 三层卧房的布局与东院主屋相近,外面风不大,画舫行的又慢又平稳,几乎感觉不到此刻身在湖上。 内室里的梨木鸾床又宽又大,枕被及幔帐都是如新婚那夜一样的大红色。 周围立着数个五尺高的镂花烛台,数不清的枝杈上各立着根鎏金红烛,上面烛光跳跃,灿若星海。 除了没有红双喜字,其余的布置都与新婚那夜一样。 房里的碳炉燃得正旺,比东院主屋要热得多,是崔家的伙计遵照苏景玉“夜里赤着身也不冷”的吩咐准备的。 逢月穿的厚,热的小脸红扑扑的,好奇又忐忑地掀开床头柜子上的“百宝箱”,一张会动的避火图映入眼中,羞的她赶忙扣上箱盖,碎步倒腾到窗边,装模作样地望着天上。 苏景玉笑而不语,踱步过去开箱验看,果真是些连他都没见过的新鲜玩意,体内热血沸腾,喉结上下动了动。 房门没关,顺子露出半只眼睛向里望,心里美滋滋的。 今日世子和少夫人出来游湖就带着他一个人,连巧儿都没让跟来,果真主人最信任、最得力的就是他了! 嘿嘿两声,敲门道:“世子啊,隔壁热水都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