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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营救(2 / 3)

疾发作的厉害,又晕又痛,脑袋里像是要炸了锅,后悔当年没有瞒着母亲,将拂风碎尸万段。

眼下与苏天寿剑拔弩张,李亢固然不敢在这个时候放了苏景玉,奈何着了拂风的道,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不敢杀了他,好在苏天寿兵力有限,没有了苏景玉这个人质也并非无法对付。

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李亢顾不得当众失了君王的威仪,蹙着眉吩咐祁公公:“带他去见苏景玉!”

祁公公默默松了口气,命人备下马车,带着拂风奔祁宅而去,一路上看着拂风的面容回忆先太后在世时的音容笑貌,泪水再度盈满了眼眶。

越到老了就越想她,分开太久了,或许是时候该去陪她了。

*

李亢移驾丰麓园休养的消息传到京南大营,将士们担心是皇帝的障眼法,营中戒备比起前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逢月几经周折才见到苏天寿,请他屏退左右,跪地将白绸双手奉上。

身为女眷,非常时期两度入营求见,苏天寿以为逢月自以为是,对她反感至极,脸如寒冰般背对着她,半晌才回手扯过白绸不耐烦地甩开。

崇庆皇帝殷红的私印蓦地刺入双眼,他愕然扫过上面的一行行小字,猛然将白绸攥入掌心,回身喝道:“哪来的?”

逢月跪着回:“父亲,这是在拂风道长送给景玉的道袍中找到的,三十年前先皇驾崩当日,拂风道长就在玄清观里,想必是先皇生前受困时写下紧急调兵的诏令,托他夹带……”

“三十年前玄清观里的道士全部都被处死,凭什么就他能活着出来!”

苏天寿怒声打断,也只是质疑这份诏令是从拂风那里得来。

逢月更加笃信上面是先帝亲笔,坚定道:“父亲在朝多年,这诏令所用的白绸是否为宫中之物,上面的玺印和笔迹是否是先帝的,您一看便知。”

苏天寿激动的气息尚未平稳,再度展开白绸细看,冰冷的面色里透着微微的红,声音难得轻缓了些。

“有景玉的下落了?”

“是,景玉被关在祁宅。崔东家的手下和顺子他们准备今晚营救,到时候还请父亲派兵护送景玉,助他顺利出城。”

逢月恳切地仰望着苏天寿:“父亲,这诏令是皇上与先太后杀父弑君的罪证,足以助您扭转时局,太子以仁德著称,您又一向军纪严明,相信进城后必定会善待城中乃至天下的百姓。”

苏天寿虎目微眯,已然在思考下一步的对策,无心计较她是如何得知自己私下里帮扶太子,不耐烦地应道:“此事老夫自有主张,无需你费心。”

“那逢月便恭祝太子和父亲旗开得胜!”

逢月含笑对着苏天寿拜了三拜,再抬头时,泪水在发暗的眼圈里不住打转,“父亲,景玉是您唯一的儿子,也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无论今日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都请您尽力护他周全。”

昆叔急着赶回去同顺子他们一起营救苏景玉,抡圆了鞭子抽打马臀,马车奔城门一路疾驰而去。

逢月稍稍松了口气,指尖颤抖着抹去不断涌出的泪水,笑的眉眼弯弯。

在心口压了几日的大石终于挪开些许,倦意接踵而来,马车上一颠簸,沉如灌铅的眼皮撑也撑不住,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座椅上,仿佛看见那一身耀眼的红衣向她走来。

*

暗牢外回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融于一片漆黑当中,门上的链锁微响,呼的一声吹气,一缕微弱的火光驱散了眼前的黑暗。

祁沐恩蜷缩在床边的地上,眼微抬,刚好对上姜姃半睁的眼睛,他移开目光,恹恹地瞟向来人的衣角。

殷轨俯身扶起倒地的烛台,燃动的烛火映亮他一双凸眼,他低头端详着姜姃的尸体,脸上露出阴森而满意的笑。

“公子,恭喜您重获自由。”

心里绷紧的弦像是突然断掉,祁沐恩缓慢抬头看他一眼,目光空洞的像是两个窟窿。

他没有亲生父母,自幼被祁公公收留着长大,他敬爱这位义父,却也在他身边压抑隐忍了太久,如今他终于冲破这份束缚,却没有感到一丝快慰,内心一片荒芜。

他杀了姜姃,义父必定会大发雷霆,与他断情绝义,这份仅有的亲情怕是也要离他而去了。

*

祁宅东南的院墙边,顺子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短打一动不动地蹲在树上,嘴里咬着几片树叶遮脸。

他自知轻功平平,白日里不敢妄动,指引着杨艇往南边寻过去,自己盯着远处背着弓弩来回走动的黑鳞卫,等待杨艇回来。

冬雨过后,厚重的铅云依旧压顶,天气又湿又冷,寒风直往骨缝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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