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这事不是水玲珑所为。 她那日在府衙后堂威胁他的话,如今他还记得清楚,彼时他是不信此人敢如此丧心病狂对他下手。 他当时接了梁启给他递的话,为免夜长梦多,让那几个土匪早些认下罪行,用点大刑又怎么了? 这贱人,竟然真的敢半夜溜进他府中打他,还..还将他吊在大门口! 今日过后,只怕京城无人不知,他还如何做人。 此仇不报枉为人!! 廖明眼中闪过阴毒的寒芒,拱手道,“臣遵旨,叩谢陛下圣恩!” 而此时的水玲珑,正骑着乌头,身后带着十来人奔驰在去往中军大营的官道上,身后卷起黄烟阵阵。 今日她穿了兵部特制的银甲,红衣衬着银甲,显得她眉眼英气勃发。 当真好一位意气风发的女将军! 他们十几人到了中军大营门口,却并不往营中内去。 水玲珑立在军营门口左右打量一番,一扯缰绳马儿往大营右侧去了。 在营门外值守的营兵,相互对视一眼,都是满头雾水。 “这些蛮夷匪子,要做什么?鬼鬼祟祟的,莫非又想在营中闹事不成。” 一个营兵满脸嫌恶的道,紧盯着水玲珑几人身影。 那领头神色严肃的道,“你二人去跟着他们,我这就去禀了将军。” 他说罢便往营里急奔而去。 而水玲珑骑着马慢慢绕着中军大营外围走着,孟余文骑马与她同行在前。 她瞧了一圈,开口道,“此处紧邻青陵山,后头就是水源,我觉得不错。” 她说着去看孟余文,“孟先生觉得如何?” 孟余文捻须沉吟片刻道,“少当家决意自建营地,又将营地位置选在此处,是想明着同中军营打擂台了?” 水玲珑一笑,眉眼弯起来,显出两分女儿家的俏丽。 “孟先生,可不能说是打擂台,陛下说了,咱们都是朝廷将士需同心协力才成。” 她笑着说吧,后头跟着的几人都不由笑出声,山猴子道:“就你促狭。” 她又道,“我是为了中军营内将士们着想。他们若日日在营中瞧见我等,必定是心内不痛快,还如何能好生操练。” “孟先生,你说对不对?”她说罢唇角勾起。 刘参将与梁启手下另外一名参将出来时,水玲珑几人已经勘测的差不多,有几个弟兄骑着马绕着水玲珑指出的那块地皮,每隔七八丈用木桩标记。 她瞧见两位参将过来,远远就同他们点头,心情很不错道,“刘参将,又见面了。” 刘参将眉头一凝,当即就认出她是那日率先挑事的小兵,他还未开口说话。 从远处官道上轰隆隆驶来一行人马,前头是几十辆高大的太平车,后头跟着浩浩荡荡看不到头的兵士。 太平车前后由二十多头的驴子拉动,车厢没有车顶,如同间小房子,全部被堆的满满当当。 水玲珑当即一乐,“钱叔这阵仗未免搞的有点大呀。” 也不知这多辆的太平车,他从哪里弄来的。 在一众中军将士的惊愕目光中,车队驶到水玲珑圈出的那块平地上。 车队后头跟着兵士,身着昭南左路军统一兵服。 有兵士老远见到水玲珑几人,便兴奋大喊道,“大当家!” 他身侧有人当即一拍他后脑勺,笑着纠正,“呷!在外头得叫将军了。” 大伙听了嬉闹笑起来,齐声喊着,“将军!”。 水玲珑在马背上立起身来,抬手一压,大伙渐渐安静下来。 她虽是坐上大当家位置有几年了,却也从未见过寨中弟子,一次性这么多人整装齐聚在一处。 孟余文前不久,按照她给出的准则挑选的各类兵卒,此刻泾渭分明的列好队。 标兵,骑兵,营兵,弩机手,斥候……兵种齐全。 昭南军的兵士,自配清一色的灰色衣衫,几千人服饰统一。前头那些个将领,都着了皮甲。 一眼望去,兵士们手持各式兵器,刀锋在阳光下闪烁冷芒。 黑压压的一大片,个个身强体壮,眼神凶悍。偶有兵器碰撞的金属摩擦声,马儿的喷鼻声,拉车的驴子与骡的踢踏声,森冷又充满压迫感。 饶是那些个常年在外奔走,自认为见过世面的分堂主们,也惊叹自家山寨的强大。 心中油然而生,几分豪情与骄傲。 而一旁惊愕不已的刘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