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能吃辣吗?” 看她随时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不像是本地人,没多想就还是开口问了一下。 有人敲门,饭店的服务人员开始进来添茶,方思慢将桌上塑封好的餐具取出来,拆封了递过去,对着唐境笑道 “能吃的,你点吧,只要不是特别辣的话,我能接受” “行啊!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外地人还很少有能吃辣的,这就好办多了,不然好多菜都不能点。”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人的口味习惯都会变的,会慢慢适应,我刚来的时候也不行,时间长了就慢慢习惯了。” “你哪的人啊?” “北京。” 方思慢把茶水推到唐境面前,杯里液体晃晃悠悠的,随着空气飘荡出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她心里莫名咯噔一下,脑中突然出现不久前翻过的那些信件。 听她报出地址,唐境有些惊讶 “北京?那挺远啊!首都啊,不错,那你好好的大北京不呆,跑这来干嘛?” 疑惑的问她 “因为工作?” 瞄了她两眼,以自己的直觉,这也不太像啊。 方思慢握着手里的茶杯呼呼吹着气,没有回答他。 “为了男人?” “不是” “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是为什么。” 方思慢急了 “你话真的有点多” 她低下头去,呼呼的吹着茶杯的热气,她感觉有些口渴。 对方的三缄其口瞬间让唐境开始意识到自己有些冒犯,立马转了话头:“你刚才买什么去了?买到了吗?” “买到了,新鞋有些磨脚,买了后跟贴。” 唐境视线开始不自觉的下移,看了看对方的脚后跟 “那就好,买不到也没事,待会吃完我送你回去,不走路就不疼了。” 方思慢没做声,她没有这个打算 估摸着吹了几分钟的茶水应该凉了,试探着去喝了一小口,被烫的嘶的一声倒抽凉气,舌尖刺痛着往后缩,痛的双手紧紧的握在茶杯上。 唐境看了看她的手犹豫着开了口 “手套吃饭也不摘吗?白色的,可别弄脏了,很难洗的。” 空气变得有些冷寂,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左手垂放回大腿上,右手掌无声的包裹着它 过了许久,方思慢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这手有疤,我怕吓到你。” 她的坐姿算不上端正,头此刻深深的低垂着,显得身形有些佝偻,包厢里的灯光扫过来,在地上留下一团小小的剪影。 “疤有什么好怕的,我也有。” 说完把袖口撸起,露出了一条细长的疤痕,那是去年他设计作品时不小心被切割刀划到的,伤口不深,但是又细又长,痊愈后留了一条不太显眼的疤痕。 对方一点也没有抬头看他的意思,只是盯着自己的手自顾自的说着 “不一样的,我的很丑,很惊悚,很恶心。” 不止这些,还很痛。 那是一把瑞士进口的陶瓷水果刀,林简常把它放在抽屉里,她每天都会吃一个苹果,那是它削皮的工具。 那时的方思慢第一次知道,原来疼痛是有顽强的生命力的,它会顺着你的手臂往上爬,爬过的地方都酥软冰凉,毫无力气,到最后痛也不叫痛了,就感觉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 刀刃插入掌心,直直捅破,筋骨近乎离断,手术是她妈亲手做的,但是无论再精湛的技术,面对如此严重的创口,也几乎束手无策。 她现在还记得她妈下了手术台后那一双红肿的眼睛。 曹润朗在班里宣布的那两件事,最后一件都没有办成,因为那段时间,学校里出了两件轰动全市的大事。 方思慢所在这个班是全校尖子生中的尖子,大家的成绩都趋于平稳,不同于其他学生,越临近考试,似乎大家还表现得越松散。 姜小远自从拿了方思慢给她的相机后,就一门心思铺在上面,平时没课的时候,相机挂在脖子上,走到哪里就拍到哪里。 平时和她有同样热情的就是文娱委员萧婷,两人住一个宿舍,又同班,没课时就会总聚在一起互相交流一下摄影技巧。 方思慢乐的听,一到这种时候就托腮安静的坐在一旁。 直等到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