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与辽朝都在观察西夏的局势,无数的消息在传回河西的同时也会传入辽朝和大宋,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让两国都没想到的是,河西居然在攻陷兴庆府后便开始收缩,只是派出武威军追击李元昊的主力,而叶安亲自坐镇兴庆府。
但凡是个懂得军国之道的人都知他这是要干嘛,这是在稳定西夏的民心,以河西官员的效率和速度,应该会很快把西夏的土地和百姓变为河西的百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就算党项人不服河西的统治,但在眼下这个寒冷的时节重要活命才是,而此时大量御寒的衣物,充饥的粮食都在往西夏运送。
一车车的土豆,一车车的地瓜成为最主要的食物来源,没人会在这时候挑三拣四,只要能撑过这个冬天,那就比什么都强!
叶安并不急着扩大战果,而是要斩断李元昊的根基,他的根基在哪?当然在党项的土地,党项的人身上,只要能把这里的民心收归河西,那李元昊就像一个失去氧气瓶的潜水者,很快便会溺亡在无尽的大海之中。
追击李元昊和他手中的精锐只是时间问题,武威军的作用便是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眼下更重要的是对河套地区进行掌控。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份援助计划,更不是把粮食与御寒衣物送到党项人手中就行的事情,而是需要开动河西强大的舆论宣传机器,进行潜移默化的思想改变。
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所以叶安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河套地区,而不是容易被李元昊所挑唆,吸引的党项聚居地。
辽朝和大宋都不明白叶安的所作所为,他们认为叶安是在休养生息,是穷寇莫追的政策,但事实上他却是在稳定大局。
所谓的大局很简单,就是亲自出门,在众多党项人面前表现出河西的担当以及他这位“西北王”的胸怀。
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站在兴庆府的街面上,可以面对所有党项人愤恨的眼神,甚至可以躲过孩童人来的石块,但他一定要出现,一定要认真的,坦诚的,真诚的向党项人表达善意。
造势,势在必行,将一块糕饼递给期待已久的党项孩子,然后看向他的父母和声道:“河西官府发放粮食有限,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去用劳力来换,我河西不求你们一心归顺,但人终究要自食其力不是?无论是谁入主兴庆府,你们被谁所统治,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所以现在开始你们便去找伙计做吧!用自己的劳动换来的粮食吃起来也踏实!”
年轻的党项夫妇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并不算凶恶的“魔将”,这话虽然听着不错,可谁知是不是他的陷阱?
但很快便有人去往招聘之地尝试了,并且在劳作后得到了应得的粮食,只有这些货真价实的粮食才能让他们感受到真实。
一个,俩个,十个,百个,越来越多的党项人参与到兴庆府王城的重建之中,河西的大军可不是用来修缮城防的,而是要作为监军,或者是救火队,随时镇压可能出现的暴动。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且真实,人总是要活命的,谁不吃饭,谁不需要御寒的衣物?只要用劳力能换到的东西,就是党项人最期待的东西。
慢慢的他们都开始为河西做事,叶安的准则就是这样,河西不需要闲人,一旦他们这些马背上生活的人习惯了按劳取酬的生活,在让他们回到原先的生活就会变得不切实际。
时间,叶安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他需要时间来重建兴庆府的王城,需要时间来整合党项人,需要时间来加强防线,需要时间来削弱李元昊的残余力量。
而这时间来自于何处?当然来自于大宋和辽朝的中立态度,来自于河西的不断发展,军队的强大。
算下来叶安手中能用的军队并不多,一部分要驻扎在遥远的黑汗保证河西的西大门的安全。
剩下的就只有西烈军,怀远军了,迅捷军驻守兰州,可一旦拿下河套地区,河西与大宋之间接壤的领土就不只是兰州那么一块地域,而是有怀德军,环州,定边军,保安军等诸多州、军。
这还是河西没有拿下西夏全境,若是真的拿下西夏全境,与大宋之间乡邻的边境州府只会越来越多。
此时的叶安比谁都迫切的想要快点完成迁都,只有这样才能把河西的战略重心转移到东面,也只有这样才能把凉州府变成河西的大后方。
一旦完成对党项的吞并和消化,河西的力量便会出现质的飞跃,肥沃的土地,肥美的草场,彪悍的党项人,叶安甚至拥有了逐鹿天下的力量。
而这些叶安能看得见,李元昊能看得见,辽朝大宋也都能看得见!
此时最应该担心的当然不是李元昊和他手中的精锐,而是辽朝和大宋,叶安担心他们随时会出兵西夏,在河西还没彻底站稳脚跟时,重创这里,瓜分这里。
所以他不惜自己亲自出面给兴庆府的党项人以保证,只有这样才能更快的把消息传递到所有党项人的耳朵里,河西带来的不是战争和灾祸,而是富饶和秩序。
战争或许会摧毁曾经的家园,但同样也能带来统一和繁荣,党项人融入到河西不是不可能,原本的河西就有不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