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县可不简单,唐时名曰告成县,乃因女皇武则天于万岁登封元年登嵩山,封中岳至此,取大功告成之意,故名。 只不过那位女皇定下的名字很快就在她死后被换掉,人亡政息在各个朝代都是不可避免的,之后复改阳城县,从此开始这个县的名字就在不断的更换改变。 或复改阳城县,或改为阳邑县,至五代又复名阳城县,一直到大宋才定下“阳城县”的名号,此后算是彻底没有改动。 从太室山下来穿过一片广阔的田野便是阳城县,看似没有多远,可却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望山跑死马,下山也是一样,眼看着阳城县县城就在山脚下,可从山上下来依旧走了好远一段路。 叶安早有准备,常年在边境线上摸爬滚打的人,早已习惯了这种事,一路上没有一句埋怨,也没有任何不舒服,背着个登山包,调整好呼吸,不紧不慢的匀速的走着。 这是长距离行军的最好办法,全身上下的节奏很重要。 即便是走到了山下,叶安也没有气喘吁吁,边上的玄诚子瞧见了大为惊奇,便是身体再好的人一路从山上走下来也颇费力气。 而反观边上的叶安,脸不红气不喘,整个人从容潇洒,还不时观赏四周的景色,真是异于常人。 “徒儿,莫不是你会些内家的吐纳之法?” “什么是吐纳之法?!莫非师傅您便精于此道?” 叶安眼睛一亮,所谓的内家功夫他是早有耳闻,可后世几乎难以瞧见,便是有人会也是当作家传绝学,根本不会跟你说这些。 眼下老道这么一说,难道是他知道? 老道眼神中露出一些失望,一边走一边说道:“为师得先师传承,先师精于小仙翁的《胎息法》,吐故纳新自然不在话下。” 老道随手从小路边上拽了一根草放在了鼻子之下,叶安瞧见这根草居然在缓缓摆动,摆动并不是像风吹一般,而是如同一双小手在不断的拉扯,速度均匀没有一丝紊乱。 由此可见老道的呼吸极为均匀切悠长,而在呼吸之间几乎没有停顿。 “哦,你所谓的呼吸吐纳之法弟子晓得了。” 叶安看完便走,老道的吐纳之法就是通过长时间的练习,把呼吸的节奏和状态变成自己的一种本能,最大程度的进行有氧呼吸。 这办法在后世也不是没有,和自己刚刚长距离行军时的那般一样,调整呼吸节奏一般无二。 只不过自己是在特殊时候才这样呼吸,而老道能做到一行一动,甚至是说话之间也是如此,这一点叶安知道自己做不到。 这种吐纳之法并不神奇,叶安甚至看过所谓的《抱朴子胎息法》,人对见过的东西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神奇之处。 但却勾起了玄诚子的好奇心,一般人听到葛洪的大名无不惊叹,但谁曾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弟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这种态度很奇怪,不是无知者的无所谓,而是知晓其中的底细似得,在他眼中是微末之学。 “徒儿要不要听为师传道?这《抱朴子胎息法》可是世间少有的吐纳之法,假以时日可为胎息!此法需每日子后午前取仰卧式,瞑目静心,摒绝杂念…………” 玄诚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接上:“以鼻缓缓吸之,吸气极满闭目不息,默数数字,自一至百以上。闭气至极,则以口吐气,吸气或吐气皆须极细极微,毫无气息出入之声,以鸿毛置鼻处,命纹丝不动为上!” 叶安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老道的脚步声怎么没了,回头一看,却见玄诚子呆立原地瑟瑟发抖,伸着胳膊指着叶安颤颤巍巍:“你是如何知晓其中关窍的!!你…………嘎…………” 说抽就抽,这是什么情况? 叶安看着直愣愣倒下去的玄诚子赶紧上前扶住,见他牙关紧闭,口唇鼻周发紫,显然是心脏病突发了。 “诶?你是何人?光天化日莫不是要谋害别人性命?这……这不是朱老神仙吗?” “猪老神仙?” 叶安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老农拉着一头老黄牛出现在小路的边上,刚刚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老道身上,这老农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叶安指了指老道:“他是我师傅,突发急症!” “哎呀!这可如何使得,朱仙人可是老神仙,怎么会突发急症?” 老农说的都是废话,叶安没工夫搭理他,先把老道放平,解开他脖子上的领口,不断的按压心脏,不时倾听他的呼吸,眼下若是老道死了那可就麻烦了。 若是再没有办法,只能心肺复苏了,医者父母心,叶安也不顾及这些,毕竟救人要紧,就算是寻常人也不能见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