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想中“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叶安哪来的这般硬气? 但稍稍一想,这话还真有些道理似得,他在朝堂之中见识过太多因为国帑用度而同圣人,乃至先帝争辩的三司官员,并且这在朝臣们眼中算不得什么………… 陈琳浑浑噩噩的走向西面的小院,他的脑袋中只有一个问题在反复回荡:这天下到底是谁的? 叶安和秦慕慕都瞧见了他的模样,还是善良的秦慕慕有些担心的开口道:“你这话是不是太超前了,给陈伯伯造成了太大的思想冲击?” 叶安松了松肩膀:“本来就是事实,这是一直没有人说出来而已,但应该会困扰他一段时间吧?至于刘娥她其实早就明白,赵祯……他以后会明白的。” 侯府逐渐恢复平静,铁牛在老母的叮嘱下收拾着东西准备明日同叶安上路,至于正主叶安却在想办法从一个被窝钻到另一个被窝里……………… 天色渐亮,东京城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但今日的东京城却有不少的人家准备远行和送行。 叶安坐马车中打着哈气,看着陈琳老神在在的靠在软椅上悠闲的模样,微微不满秦慕慕早上躲在被窝里不愿出门相送。 东京城外的长亭已经聚满了人,一场远行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一件苦差事,路上的颠簸和劳顿超出后世人的想象,一场远行往往便是永别。 曹仪和范雍已经在长亭之内等候,叶安同陈琳下车后便上前招呼,只是在瞧见他们二人都是孤家寡人后,曹仪和范雍对视一眼。 “长生老弟啊!你家那位县君为何不曾相送?” “嗨!闹脾气了…………” 陈琳嘎嘎的笑出了声,曹仪和范雍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相视一笑,只是远处却传来一阵歌声。 “镇日无心扫黛眉。临行愁见理征衣。尊前只恐伤郎意,阁泪汪汪不敢垂。停宝马,捧瑶卮。相斟相劝忍分离。不如饮待奴先醉,图得不知郎去时。” 一首鹧鸪天惊艳四座,范雍感慨道:“得此佳人,夫复何求!” 长亭中的女人们抹着眼泪,男人们满脸的羡慕,曹仪小声道:“你这婆娘可算是没有白娶,这般的才情东京城的女子有几个能比得上的?” 叶安笑而不语,只是在心中得意快要飞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