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叶安倒是习惯了这种感觉,随手从铁牛那里拿了个粗碗便走向粥棚,衙门的差人瞧见他后,使劲的在锅底捞了几下才敢给他盛上一碗粥。 对于这种小私心叶安是不会拒绝的,他之前便瞧见,差人给妇孺盛粥的时候同样是这般举动,可见并非是厚此薄彼。 撩起前襟掖进腰带里,叶安捧着粥碗蹲在一位上了年纪的灾民身边:“老丈,我瞧着乡党们并非是面如菜色,颗米未进啊!怎生还拖家带口到兴庆府逃难来了?” 老人的手抬了起来,稍稍犹豫后才摆了摆手道:“官人有所不知啊!这苛捐杂税比旱灾还要命,原先地里墒情好,老天爷也赏口饭吃,这些年几乎都是丰收年,除了夏秋两税外,杂税自然也交得上,运气好些还能有些盈余,这日子算是不错了吧?可老天不给活路啊!一场大旱便让我等颗粒无收,官人也瞧见了,我等都是农人啊!地里没有粮食,别说是杂税,便是夏秋年税也交不上,这便要了命嘞!只能前来应天府讨活路……” 老人说的艰辛,四周的灾民自然也跟着抹泪,叶安缓缓点头:“老丈说的没错啊!人都吃不饱饭了,如何还有多余的钱去交杂税。” 江淮水系充沛,受灾的次数相比其他地方要少,这一次的大旱让江淮百姓突然遭受重击,也让原本就存在的杂税问题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