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并不信什么神啊鬼啊的,若是这些有用,他也不会死了那么多弟兄,但来者皆是客,何况是为了祝福他的小月儿的。 “祁修士今日光临寒舍,如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祁长羽拱手回应,跟着秦朗元进了将军府。 将军府原本是坐王府,虞景很是器重秦朗元,于是将这座府邸赏赐了下来。 将军府很大,长廊曲折,时而几个小婢轻步走过。府中景观做的很是雅致,假山嶙峋处种着几棵紫竹,沿着一条卵石小路走到一汪池水处,池边种着垂柳,然而冬日寒冷,只留下枝条枯黄的衰败之景。池中央有一六角小亭,黄瓦红柱,六面挂着两层白纱。 早就等候在亭中的两人见虞景来到,站起身行了个拱手礼,然后一齐看向祁长羽。 祁长羽只好再次做起自我介绍:“鄙人玉凛山祁长羽。” “本王虞知行。” “鄙人姜桓。” 五人落座,阿来在一旁煮茶,炭盆里的银碳驱散了些寒意,姜桓看向虞景,虞景摇摇头,将茶盏放下。 “正月一过,朗元你就去云州镇压匪徒,护好知行最为重要,懂吗?” “臣明白。” “至于尚书大人,不用打草惊蛇,将背后之人抓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是。” 祁长羽不知道他们在计划什么,也不想知道,只安静坐在一旁品茶。 四人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姜桓对于修仙之事很感兴趣,不停追着祁长羽问东问西,旁边的秦朗元翻了个白眼,往嘴里塞了块点心大口嚼着。 祁长羽没有嫌烦,姜桓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姜桓来了劲头,和祁长羽谈起了天地之法。 虞景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对着虞知行嘱咐着些什么,这些嘱咐虞知行听了许多遍,都快会背了,于是一心二用听着姜桓和祁长羽的对话,听到“灾祸”两字,虞知行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也打断了虞景的话。 “祁修士,这世上有灾星的说法吗?” 虞知行的问题太过突然,使得整个亭子里只余下了炭火燃烧的声音,祁长羽略微思考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虞景摩挲茶盏的手不受控制地使劲,茶盏碎裂的声音堵住了祁长羽的话。 祁长羽等人一齐看向虞景,阿来则是慌忙地凑到虞景旁边询问是否要叫太医过来。 “不必。” 虞景放缓呼吸,声音平淡的回应了阿来,随即将紧握的手松开,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将扎入皮肉之中的瓷片一一拔出,任由鲜血滴落在衣袍之上。 阿来跪在一旁微微发抖,直到虞景将手放下才掏出手帕给虞景擦拭掉手中的血。 祁长羽自然不再打算回答虞知行的问题,姜桓也不敢去触霉头,止住了探讨修习的念头,虞知行皱眉但也不再多说什么。 场面一下子安静起来,秦朗元左看看右看看,喝了口茶水压惊,试图打破这份安静。 “既然今日都是来贺喜的,不如我让人把我女儿抱过来给你们看看?” 虞景点点头,秦朗元赶紧吩咐站在外面的侍卫把秦曦月抱过来。 侍卫:这活不是应该交给侍女去干吗? 此时的秦曦月被抱在一个不认识的妇人怀里,这妇人身上的香味差点把她熏晕过去,一双手伸过来,秦曦月以为自己可以脱离苦海了,结果谁知又是羊入虎口,这位夫人你这香粉抹的更多啊。 这样下去不行,本来是给我庆祝满月的宴会,可是再这样下去我非得被熏死,红事之间变白事,这可不行,我得让她们松开我。 想到这,秦曦月难过起来,她还不会说话,如何让她们松开呢?左思右想,秦曦月终于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哭,哭了,这群人就会把她还给母亲。 虽然秦曦月感觉这样有些难为情,但这个下下策是唯一管用的办法了。 秦曦月做好心里建树,正准备扯着嗓子开嚎,卧房的门被打开了,屋里的人以为是哪位夫人来了,扬着笑脸齐齐看去,却没想到是个侍卫。 侍卫一时间被那么多人看着,也有些尴尬,于是赶紧说出了秦朗元交代的事。 秦曦月大喜过望,恨不得现在就能下地冲到自己父亲怀里,虽然秦朗元的怀抱并不舒适,但也比这一屋子的脂粉味好上太多。 柳丽莲还未恢复好,依旧半倚在床头,她知道今日皇帝要来,没多说什么,抬手挥挥示意侍卫把秦曦月抱走。 屋子里炭火烧的足,秦曦月被抱出卧房冷不丁被屋外的冷气袭击,一时间竟是想回到屋里,相比屋外的寒冷,屋内的脂粉味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