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是到处看美景,到处吃美食。此时她嘴里嚼着肉干,含糊不清地指路:“就在前面,映天湖。” 映天湖是全盛京人游湖最爱去的地方,尤其是在夏日,湖面上荷花朵朵,甚是美丽,而现在湖面上结的薄冰已经被敲开,不少小舟画舫停在水面上。 祁长羽将秦曦月放下来,看着她带上了一个狸子面具走到一位船家面前。 “船家,我的小舟可备好?” “早就备好了,炭火点了也有好一会了,就等小姐你来了。” 船家引着两人来到停靠船只的湖边,在一叶比普通小舟大上一些的小舟停了下来,这小舟十分普通,和别的小舟画舫一样挂了一个红色灯笼,只是灯笼上用墨写上了个“月”字,是用来辨别身份的。 小舟上站了一位船夫,祁长羽一眼便看出这船夫是常年习武之人,心里越发好奇秦曦月此行目的。 秦曦月掀开帘子往里面仔细看了一圈,十分满意,转头对船家说道:“麻烦船家费心了,这些银子还请船家收下去买壶热酒暖暖身子。” 话音一落,秦曦月轻轻扯了一把祁长羽的袖子。 祁长羽不禁觉得好笑,明明没钱还要装个大头,没忍住便笑出了声,看着小姑娘脸越来越红,才拿出几块碎银子递过去,船家也没有推辞,直接就收下了,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 坐在小舟后秦曦月脸上的红色才慢慢褪下。 “你放心,等回了将军府我必然把钱还给你。” “好。” 湖上的寒意还是重些,进入舟棚之中,秦曦月才觉得好些,祁长羽倒是没什么旁的感觉,只是那炉上传来的酒香让他惊讶了一把。 “酒?” “是酒,埋了五年的好酒,我可是花了不少钱买过来的,祁伯伯要不要尝尝。” 秦曦月拿出两个酒杯斟满,将其中一杯推到自己对面的位置,双眼放着光,活像只吃到鱼的猫。 舟上船夫已经撑起了杆,祁长羽才坐在秦曦月对面,没有拿起属于他的那杯酒,反而拿起了秦曦月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后有模有样地夸赞了一句:“确实是好酒。” 祁长羽抬头看着秦曦月满脸的不解气愤,将酒壶直接变没。 “还是个娃娃,就不要喝酒了,这壶酒就当抵那些银钱了,若是少了我再补给你。” 说完又将另一杯酒也喝下肚。 秦曦月保持微笑,将摘下的面具重新戴上,努力掩饰自己的气愤,可握紧的小拳头暴露了她内心愤懑。 祁长羽瞧见只觉得好笑,小姑娘还不知道怎么掩饰情绪呢。而此刻的秦曦月却是该如何把一个修士打得鼻青眼肿。 船桨拨动水面的声音透过帘子传来,水声与炭火燃烧的声音盖不住湖中央传来的乐声,越是靠近湖中央,那声音越是清楚。 秦曦月翻了个白眼,不再去看抢了她美酒的人,闭上眼睛顺着乐声的节奏弯曲手指敲击桌子。 一股琴音脱颖而出,那声音如同月下山间的流水撞击着带着星星点点青苔的石头,让人心中一片清朗。 秦曦月睁开眼睛,随着曲调敲击桌子的动作停下,取下腰间的玉笛与那琴音相和起来,一时间难分胜负。 不少人从自己的画舫小舟出来,虽然都带着各型各色的面具,但那眼神中满满的仰慕却是让人看得分明。 他们齐齐看向秦曦月小舟上的灯笼。 “是月?” “今年来的那么迟,我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那弹琴之人是谁啊,居然能让月和他比试一把。” “我也很是好奇,这琴技是真的好,我都想去拜师了。”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月和这个新人谁能赢。” “我赌月。” “那我赌新人!” 这场技艺之比,赢了没有奖品,输了也没有惩罚,押胜负的人也不会得利,但这并不会影响他们看热闹的心情。 在玉凛山的一百多年里,祁长羽一颗心完完全全投入修炼之中,别说是碰这些乐器,连曲子都没认真欣赏过,听的最多的还是那些同门练习音攻时产生的音调。 可那些同门只在意发出的攻击威力如何,对于曲调完全不在意,最后出来的效果可以说是魔音入耳。 但八岁孩童能有如此好的技艺,可不是仅仅依靠天赋,祁长羽带着同情看向一心吹笛的秦曦月。 这小姑娘的父母实在是太过严厉。 笛音与琴音相和,看热闹的听不出,但祁长羽已经预见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