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一怔,她没想到姐姐对南鸢的反应这么大。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 明父明母去世的时候,明觉在抢救,她没有经历过之后明家旁支的贪婪争夺,更没有经历过明家破产时,别家的趁火打劫。 明殊最落魄的时候其实都不是陈苓初遇到她的时候,而是她被南家派人抢她家专利的时候——那时明觉的病需要花很多很多的钱,明家又破产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不是被吸血虫一样的旁支抢了就是被其他家族吞并了。 那个时候,明父明母刚去世,明殊自觉要撑起公司。 尽管她再努力表现自己,董事会该叛变时还是叛变了。 她眼睁睁看那些废物(旁支)得意地上位,又狼狈地被人赶下台,仅仅三个月,明氏公司改姓。 她被赶出别墅,无处可去。 那些人以为拿到明氏就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可是,明父宠女儿啊!明父早早就把专利给了明殊。 等那些人发现时已打草惊蛇——明殊察觉到了这群人的意图,并借着这个机会与众人周旋。 明殊也曾天真地以为自己手握专利,可以商量一家卖出去给明觉治病,可当明觉无故昏迷,医生不让她看明觉后,她便知道自己错了。 就在各方势力明争暗斗想要夺取明殊手上的专利之际,明殊带着专利以及明觉一起消失了。 那些势力纷纷开始寻找她,而南家就是那些人中最疯的一家。 明殊带着明觉辗转于其他城市之间,最后在靠近大山小镇的边沿躲了起来,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带着妹妹进山。 她没办法赌,她还带着明觉,在那些人中,也有些人是明家的对家……并不是交出专利就能相安无事了,相反贪婪会让那份专利变成她们姐妹俩的安全保障。 毕竟谁又希望逼急了明殊对方会不会悄悄去注消专利或者专利让第三方捡了漏去? 在小镇,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适合明殊专业及本领的工作,哪怕她会种树养花,会草建筑图,会修发动机……可那个时候的小镇大多买不起车,房子也是模板房,树木小镇更不缺,连扫大街都有一群手脚麻利的大妈把她比下去。 没怎么干过粗活的明家大小姐第一次尝到了社会的毒打。 更糟糕的是,他们找来了。 明殊带着昏睡不醒的明觉躲进了大山,这一躲,便是一周。 没有药物的治疗,尽管明殊已经将自己能弄到的最好的东西给昏迷的明觉了,可明觉的病情还是一天天地恶化了。 在明觉发烧的第二天,明殊哭了一整夜。 之后,明殊现身了,与之一起的还有被丢出去的专利。 几家明争暗斗地争抢专利,不再理会明家双珠。 她现身本是无奈之举,不料,那些对家贪得无厌,以为明殊身上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明目张胆地知法犯法——绑架了她。 明殊本就不是兔子,她借着虚假的东西让绑她的几方势力斗起来,然后逃出去报了警。 南家见能踩那些人一脚,加大他夺下专利的优势又哪有不乐意的呢? 于是,在明殊不停地煽风点火下,那几方仇家被赶出了京城。而南家获得了专利,成功从二流世家挤身一流世家。 其实,南家也不过是明殊选中的棋子罢了,因为她清楚——与明家旁支早有勾搭的南家也早在明家那弄清楚了明殊身上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所以,借着南家的手,明殊清扫了所有后患。 但是,明殊是个记仇的,南家那几家挣夺过专利的在明殊的黑名单上名列前茅。 那些年的苦,明殊从不曾与明觉说过。 她不是想将明觉养废,而是明觉因为治病长期封闭在一个环境,不与人接触,心思浅,怕她忍不住去寻仇。 再有就是明觉因为一直觉得明父明母的死与她有很大关系而患有重度抑郁症,以及她对那场事故有强烈的应激反应。因此,明殊更不会与明觉说这些。 等明觉全愈了,明殊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了。直到明殊车祸,出现认知障碍。 现下,明殊脑子空空,只是本能反感南家。 明觉本也不喜欢撞了姐姐的南鸢,故而并不反对。 * “陈姐,我要回老家了。”丁依依在被送到家的时候突然对陈苓初说道。 “这么突然?”陈苓初一怔,心里有点不舍得。 “对呀!我要回去结婚了。”丁依依腼腆地笑道,“对方也等了我很多年了,谢谢您与明殊姐带我这么多年,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陈苓初突然就想开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再说了依依是去过她想要的日子的。 看着丁依依逐渐消失在楼道的身影,陈苓初也发动起车子离开。 一路上,车内一直单曲循环着一首氛围悲伤的歌。 * 到家后,陈苓初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百大经纪人,别来无恙啊!”陈苓初握紧了手机,觉得自己此刻就像初入职场的新人般紧张。 “陈大经纪人?”声线特殊的男音通过电话传了过来,那略微的震动惹得陈苓初耳朵一痒。 “那天我喝醉了,很抱歉冲你发了脾气……”陈苓初慢吞吞地解释着,这几天她过得挺纠结的,想她陈苓初自记事以来,还没这么这么糗过。 她上次喝得有些断片,事后压根就不记得自己干过了什么,直到丁依依与她说百磊涛打电话的事儿,她才慢慢想起点片断来…… “没关系的,我可以理解的。”百磊涛想着现在对方炸毛的样子,眼底漫上了浅浅的笑意,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陈苓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