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警察中一部分警察几息内全都上了楼,他们平日里与普通警察并无多大区别,但是,一旦有什么任务,就会看出不一样来。 明殊想着刚才她听到的那些话,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她并不是十分关心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望眼欲穿。 过了好一会儿,那些警察又陆续下来了,那忙碌的脚步声分外抓耳,明殊正想瞥上一眼。 突然,斜侧里伸出一只手来,受惊的小猫后退了一步,那双猫瞳瞪得溜圆,紧紧盯着那只手。 视线焦聚到了那双手上,顺着那只手往上瞧,她看清了那取走了她的航空箱人的模样。 那是一名娃娃脸的警察,此刻,却是一身白羊织毛衣牛仔裤的打扮,明殊看着很是眼熟,突然灵光乍现。 这不是……林妄的打扮吗? 明殊想着,就见他把一个公仔塞入航空箱内。 “喵?” 明殊困惑不已。 “嘘!借你这箱子一用。” 娃娃脸提起了航空箱,伸出了一跟手指比在了唇上,他的神色严肃,却被因为长了一张稚嫩的脸而让人无法严肃起来。 “像吗?”娃娃脸转过身去问同事。 “还差了一点。” “差了什么?”他问。 一位“实习警察”走了出来,笑得十分憨气:“还差保护小孩儿的我”。 “老徐你占我便宜。”娃娃脸翻了个白眼。 明殊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盯着一脸沉着墨原,她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但又有些不太确定。 * 一直守在外面盯梢的人看到有人开着车出来了,跟着有个白毛衣的人提着航空箱上了车,便当即通知大伙道:“出来了!出来了!” “老大,那猫真值那么高的价钱吗?”有人不太确信地问。 耳机的电流声让被唤作老大的人揉了揉耳朵:“废话!当然是不值的,但也架不住有人肯花钱。” “老大英名!可是,那破小孩太警惕了,我们都跟一路了,都没找到机会下手。现在他身边又多了一个警察,我们该怎么办?”有人忍不住道。 “那就再等等,那警察应该只是送他一程的,一会儿老二跟着他们十分钟,我们看老二定位先走另一条路,等第八分钟时老三跟上,老二过一会儿再拐弯离开与我们汇合……”那头沉吟了一会儿道。 * 林妄被实习警察送到了医院,他下了车后挥手与警察告别。 不想,对方把一样东西交给了他:“这个是定位器,平日里带在身上,遇上今天这种情况可以按下开启……小孩儿,下次出远门还是与家长一起或跟同伴一块得好!” “谢谢!”林妄点头,并没有反驳。 * 医院依旧忙碌,来往的人有喜有悲,情态各不相同。但更多的是将麻木刻在脸上,将人间疾苦烙在身上的人,病痛的长期折磨与无法根治的治疗让他们遗忘了生命中快乐的一面。 只是,大多数病人又都在心底里藏着一份共同的心事儿,旦凡门不在吃药打针等时间内被打开,一个病房的病人都会朝门口看过来,他们的眼里大多都闪着不可名状的光彩。 只是,有些人会幸运地被家人的爱意包围,有些人却只得忍受因自己成为累赘随之而来的抱怨与怨怼,甚至是被抛弃的孤寂。 林妄看着看着,那因为马上要见到母亲的高兴慢慢消散了下去。 每向前迈出一步,步子就沉重上一分,直到他停在了庄雨澜的病房门口。 林妄在病房门前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转瞬就把笑容戴在了脸上。 只是他尚且没来得及敲门踏入病房门口,里面便传来模糊的声音—— “雨澜,下……你便要开始……我们……结婚吧?” “尚哥,你知道的……我不一定……” “别说这……丧气话,即便……得下我,可是……呢?。” 尚林轩的声音带着悲伤与恳切,让总与他争风吃醋的林妄都不禁一愣。 许是知晓自己伤到了尚林轩,庄雨澜十分地抱歉:“尚哥……不起,我……” “别道歉……自愿的。” 林妄驻足在病房门前,透过那门的玻璃窗,他看到了母亲从不在他面前展现的脆弱,此刻,她全部都展现给了那个人。 此刻,他心里丝毫生不起一丝嫉妒,反而很是高兴,妈妈一个人实在是太累了,有个人能替她掩风挡雨,又何偿不是一种幸事儿? 林妄嘴角的笑容逐渐真实,可笑着笑着,眼泪却是砸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从今天起,妈妈也会有自己的圈子了,而他会渐渐地淡出妈妈的世界。 他没有选择进门,而是在医院找了个角落偷偷调整心情。 * 病房内的庄雨澜在林妄离开后直起了身体。 尚林轩觉得怀里一空,心也跟着空了一块,他不自在地放下了手,轻声劝道:“要不还是告诉他真相吧!” 庄雨澜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比起告诉那些,不如就这样……” 她比一个月前要苍白很多,那头柔顺的青丝也因为治疗而掉得七七八八,到最后干脆剃光了。 尚林轩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如果让他选,他一定会选择……” “尚哥,你明白的,我不希望小妄跟着我熬,他才十五,别人这个年龄尚且无忧无虑地上学,可是他却要承受那么多……当初我自私地离婚对他的亏欠已经太多了……” 尚林轩再不赞同庄雨澜的做法,却也没法违逆她的意愿。 她是他荒漠上的水,是他的求而不得。 可是他们在一起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没有卿卿我我的浪漫,没有海誓山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