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殊偏了偏头,柔顺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空中漾开了一道清浅的弧。 灯光轻柔地洒落在她身上,只见女子缓缓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一双酒窝若隐若现:“那表妹这声道歉我便收下了,谁让我是你们的姐姐呢?只是希望封祈小表弟下回可不要冲动了,毕竟小表弟人也不小了,这回是家里人,自是不计较,要是下回又为了表妹顶撞旁人。旁人少不得是要说小表弟鲁莽没教养的,到时候,表妹大约也会被人误会落得个拿人当枪使的名声的,那就不太好了,外公说阿殊说的对与不对?” 女子言语如刀,字字珠玑,偏生叫尚晴雪挑不出来一点错来。 倒是封祈,听闻这些话少不得要鸣不平,却被尚晴雪一把抓住。 尚老家主见几人已然分出胜负,总算不再作壁上观,他开口便给这事定性:“明殊说的有理,我尚家是京都名门望族,断是不能被人质疑教养的。小祈,今日就罚你去抄家规九遍,事后我亲自检查验收,你可有异议?” 封祈到底是怕这积威已久的老家主的,也没再闹什么妖蛾子,怏怏地应下了。 见封祈应下,尚老家主便舒展了眉,转而对尚晴雪说:“晴雪,我知你自小疼爱弟弟,但你过于溺爱了也是不行的。” 尚晴雪看着尚老家主笑不达眼的脸,心下明白——爷爷他怕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小技俩,只是因为情份在而不戳穿而已。 她手心沁出点点汗水,乖巧认错。 尚老家主转向了一旁看戏的明殊,眼皮顿时一抽——这小妮子胆儿真肥,这是把他这长辈也当猴看了。 不过,想到明殊刚才以退为进,口诛笔伐的模样,尚老家主又忍不住有些自豪,他尚家血脉,就算流落在外也是不输家中小辈的。 明殊见老爷子盯着自己一言不发,表情也是一会一变的,恶劣的因子又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她按下蠢蠢欲动的手,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既然爷爷没有话要交待殊儿,那殊儿可否先去吃饭?从早上到现在,殊儿可是一口热乎的早茶也没吃过……” 说着,她还揉了揉瘪瘪的肚子,一副期待的模样。 尚老家主嘴角又是一抽,瞧瞧这告黑状的小模样,如果不是他活了那么久,还真会被小狐狸给迷惑住。不过,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便不能容忍了。 尚老爷子带着明殊去了主别墅,还派人去叫来了尚家所有的佣人与明觉。 明觉才进别墅便见堂外候着一群佣人,走入大厅,便见自家姐姐正同尚老爷子在畅聊音乐的事宜。说到兴致处,尚老爷子甚至会抚掌开怀大笑,连看向姐姐的目光也变得从可惜到慈爱。 明觉不由一愣:明明姐姐昨晚还有点慢半拍来着,姐姐这是好了吗…… 只是,当下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明觉压下惊喜与酸涩,上前与尚老爷子问好。 尚老爷子见到明觉,才想起正事—— “小觉,你在尚家过得可还习惯?”尚老家主收起了方才的笑容,颇为严肃地问,想着明殊的才华,心也不由的偏了偏,提示道,“如果有人怠慢了你,你要说出来知道吗?不然的话爷爷也是力所不及的。” 他知道这件事情有尚家人的手笔,本不过想着给那佣人吃个教训,事情便点到为止了。 但小狐狸抛出了诱饵,他也是不得不上钩,将所有拥人都叫来瞧,敲打敲打那些背后搞小动作的尚家人。 明觉一顿,发现尚老家主对她们的态度变了不少。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姐姐的手势,眸光一凝,那是她们小时候约定的唱红白脸打配合的手势。 心下收了多余的心思,认真对待起尚老家主的问题,她假装迟疑了一下:“若说怠慢是……没有的,但自我同姐姐回到尚家,便常常能听到佣人议论姐姐的坏话,这点我是不能苟同的,姐姐只是车祸后遗症还没褪去,而且,佣人还限制我们的出行,虽说我们到尚家,对此地不熟悉,但不熟悉不更应该多走走,尽快熟悉这里吗?” 一通软刀子,捅得站立等候的佣人的脸纷纷白了。 然而当事人并没有这个意识,她自顾自说着:“其实我同姐姐对京城也是熟的,毕竟我们在A大也上了三年的学早就可以提前毕业了……可惜,我们说的,她们不听……” 尚老家主挑眉,这才发现自己这个不声不响的小外孙女也是个腹黑的小狐狸,只是性子较佛,有点怕生而已。 因着这两通话,尚家佣人大洗牌。 收到消息的尚媛媛毫无兴致,只评了句:“看来我这两小侄女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晴雪也该头疼一阵子了。” 说罢也不再关注这些事情,开始研究起下次大赛要演凑的曲子。比起卷入尚家那些是非,还不如乘着这娱乐的东风走出国门呢!要知道尚家也还不过是在国内顶尖,走出国门却是没几人知道的。她可不贪尚家那止步于此的名利! 而另一边,收到消息的尚晴雪却是气得把护甲都折断了。 她今早就是太大意了,叫明殊明觉那两姐妹算计了去! 那两姐妹定然是故意的,从一入门便示弱扮傻,以此降低她的戒心! 从晚宴到今早她们就没吃过亏,还折进了好些听命于她的佣人,经此一事,怕是往后都难有佣人向她投诚了。 可恶!可恨至极! 看着这淡雅的房间,尚晴雪只觉得心烦不已。她打开手机,找到表哥的v信,正想发消息告知对方自己现在的处境,却又在打字的途中想起表哥这几日对她好似冷淡了不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