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 他双手捧着一个袋子,笑着递过来,“这些是小的一点儿心意。” 霍清宁伸手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根据手感和声音,里面应该是珠宝。 她看向赵东明,眼中情绪晦暗不明,“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 “啊?”赵东明有些懵愣地抬头。 “难道你的名字不该是阿支纳齐吗?” 赵东明愣了半晌,眼神没有惊惧慌张,神情带着些傻气,“小人是赵东明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诈你?那为什么我没有诈别人呢?”霍清宁的眼眸眯起。 赵东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眼里却忍不住透出好奇。 “我这么笃定。你猜,我有没有见过阿支纳齐的画像,知道他长什么样?” 赵东明神色大变,伪装出来的谦卑瞬间消失。弯下的身体猛地站直,转身冲向人群。 目的很明显,想用人群隐藏自己,拖慢敌人。 人群尖叫着呼啦啦闪开,瞬间又推挤着撞到一起。 阿支纳齐很快跑到了人群后面,没有听到追逐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 他看到人群中的霍清宁从身边的婢女手中接过弓箭,不紧不慢地拉了满弓。 黑色的箭矢携带风雷之声破空,下一刻巨大的箭头充斥了他的视野。 他仓皇转身,想要逃。 巨大的穿刺力道从他的后背传来,一枚黑色的箭头透胸而出。 阿支纳齐的身体被带着向前踉跄了十几步,一头栽在地上,吐着血咽了气。 他不明白,霍清宁不应该活捉他吗?既然霍清宁知道他是匈奴大汗的儿子,不该是捉住他,和匈奴交涉更大的利益吗? 为什么? 为什么—— 霍清宁目不转睛地看着阿支纳齐中箭,倒地毙命,心中却没有手刃仇敌的畅快淋漓之感。 前世。 开元四十一年,匈奴攻破阴山关隘,经凉州南下,直扑帝都。 雁五战死,花倾夫人战死。 狼群战死,黑甲战死。 凉州城破,北凉军十不存一。 凉州十室九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若非她纵容默许萧祯为了掌控北凉军,让他在军中安插亲信替换军中将领,即便有阿支纳齐,凉州城也不可能破。 这一切,都是她的罪孽。 前世,霍清宁至死都没有见过阿支纳齐。 重生回来,她就让狼群送来阿支纳齐的画像。 阿支纳齐的生母是匈奴掳掠的汉女,阿支纳齐生就一副汉人相貌,原本并不为匈奴大汗所喜,直到他展露出优秀的军事天赋。 阿支纳齐既然敢踏足大梁,即使追出凉州,霍清宁将不惜代价将其格杀。 霍清宁闭眼,收拾好心中情绪,把手中铁弓交给身边的绿蚁,吩咐,“割下他的头颅,不日送还匈奴大汗。” 黑甲中立刻有人去执行。 事已毕,霍清宁不准备在此地多做停留。 “清水镇捕头张英见过郡主。” “嗯?”霍清宁转身,看到了被黑甲挡在外围的清水镇衙役。 船上发生激战时,张英就率领清水镇捕快到了渡口,却被黑甲拦在了外面。 面对北凉军中精锐黑甲,张英不想认怂也不行,况且里面主事的是凉州的那位霍郡主。 霍郡主的威名,大梁朝野上下无人不知。 年初,北凉王战死,大梁朝野皆忧心匈奴挥兵南下,大梁危矣。 谁也未料想,年幼的霍郡主竟然承继北凉王遗志,披甲挂印,不到半年时间就打退了匈奴,并将其赶回了漠北草原。 大梁百姓无不对霍郡主感恩戴德,甚至有人给她立了长生牌位,日日上香叩拜。 张英心中敬慕霍清宁的战功,却对霍清宁的凶残颇有微词,但很显然他不敢质问霍清宁,只是这样任由霍清宁走了,他的上司势必会刁难他,不得已,他才壮着胆子叫住了霍清宁。 霍清宁示意黑甲把人放进来。 张英走到近前,略正衣冠,对霍清宁行礼,“庆州清水镇捕头张英拜见霍郡主。” “免礼。”霍清宁心中知道张英担心什么。 “你带人进行善后。如若你的上司问起,尽管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如有疑问,请他来凉州寻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