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工作笔记。
从样式到封皮到内容,都是一本八十年代的工作笔记。
只是这个笔记主人的工作内容有些特殊,所以工作笔记里面记录的内容也有些特殊。
这个工作笔记里记录的内容都是走私。
每次走什么路线,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交货。
对方是什么情况,成本多少,利润多少。
记录的非常详细。
这本工作笔记分成两个部分。
从前往后看的部分就是刚才说的内容。
一份份走私记录。
有自己交易的,也有帮别人出车的。
可是从后往前看就奇怪了。
从最后一页往前翻,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号,大圆圈,小圆圈,曲线,波浪线。还有一些标点符号,没有任何意义和逻辑关系的数字等。
这是军事速记。
是侦察兵用来迅速记录情报的,当然,也可以用来保密。
柳鹏程对后面内容的认知仅仅限于怀疑这是军事速记,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他不是军人,没人会教他认识或写出这些符号。
这是在张南洲的办公室。
金条和小古玩摆了一茶几。
张南洲笑着说;“肯定是不甘心啊,要是我,我也不甘心啊,好家伙,黑吃黑没吃成,老本都被人给掏了。”
柳鹏程拿出了打开的《工作笔记》,递过去:“张局,我觉得这才是他的老本。”
张南洲以为是账本什么的,没有当回事,接过来看了一眼,马上又往前翻了几页。
张南洲往前翻了几页之后立刻合上了工作笔记。问柳鹏程:“你能看懂?”
柳鹏程的回答很老实:“我知道是什么,但是看不懂。”
张南洲点点头,把工作笔记放在衣服兜里,说道:“今晚上大家辛苦点,把这些东西都登记造册,对了,可以把县文物所的同志们请来,把这些东西都砸实。沈队组织一下。周大队,你跟我走。”
说着,他戴着自己的警帽带着周德勇走了。
车上只有张南洲和周德勇,张南洲问:“你带枪了吗?”
周德勇没有想到张南洲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楞了一下
张南洲一边开车一边说:“你座位下面有一支锯短的五连发霰弹枪。”
周德勇没明白什么意思,然后就听张南洲继续说道;“如果今天出现意外,一定要毁了我兜里这本工作笔记,这不是玩笑,这是正式的命令。”
周德勇心说柳鹏程这臭小子果然又遇到了不得的东西了。索性掏出手枪,打开保险,在手里握着,然后把手放在腿上。
张南洲通过后视镜看到他的动作,点了点头:“这次柳鹏程找到的东西,比他以前所有惹出的事情加起来都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惹的事儿谁自己担着。”
周德勇没明白张南洲什么意思,也没问。
一个多小时之后,猎豹吉普车稳稳当当开到了军分区干休所大门前。
周德勇迷迷糊糊被张南洲带着走完了手续,上缴了枪支,这才开进了大门。
张南洲把车停在一幢小洋楼前面,在一个警卫员的引领下走进了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穿着一身没有军衔的军装,笑眯眯地对张南洲说:“怎么不好好当你的局长,跑到我这里来了。”
张南洲从衣服兜里拿出了工作笔记,打开之后递给老人家:“给您送一份大礼,这是柳鹏程同志发现的,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正好给您送来了。”
老人家接过工作笔记,笑着说:“我看看我大孙子又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
他翻了几页,表情凝重起来:“验证了吗?”
张南洲一脸无奈:“我就是个县公安局的副局长,怎么能验证这种事情。如果按照正常程序,我只能找县武装部,然后县武装部调查之后再上报军分区。这么一级级的上报,我倒是没有问题,反正按照程序来的。可是这东西绝对不能满城风雨啊。”
柳爷爷点点头说道:“你的想法有道理,我就帮你这一把吧。你们出去吧,我打几个电话。”
所谓“出去”当然不是去外边。而是在客厅外有一个小休息室。
进了这里,周德勇才敢喘大气。
周德勇:“这就是咱瑞城出去的那位大首长啊,小柳的爷爷?”
张南洲已经是一脸轻松,笑道:“你不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警卫员进来拿来了一些水果,就又出去了。
周德勇感觉自己是不是被软禁了,可是看张南洲悠哉悠哉喝着汽水看报纸,他的心也平静下来。
晚饭的时候,每人两个大花卷,一碗酸菜排骨汤,一块腐乳,一小袋榨菜,几片香肠,一碗小米粥。
吃了晚饭之后,依旧是那个小警卫员进来把吃的东西撤下去。换了两杯热茶。
周德勇虽然不是很懂茶,但也喝出来这茶真不错,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喝到了。
吃了饭不长时间,警卫员请他们去客厅。
客厅现在就热闹了。
肖大力,瑞城军分区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