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眉心朱砂泛着冷艳的光，面色沉重道，“我闻到了浊气。” “浊气？”白乘面带疑惑的看着淼淼。 “你不知道浊气？”淼淼有些诧异，“你们师门没有教天地起源？” 见白乘摇头，淼淼仍觉得不可置信，非常不赞同道，“你们这的修真界太不像话了。” “我们这？”白乘抓住重点，偏头问道，“你不是‘我们这’的人吗？” “你想套我话？”淼淼斜着瞥了一眼他，下巴轻扬，冷哼一声，以示拒绝回答。 白乘心里有了定论，也不再追问，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问道，“浊气到底是什么？” 淼淼被他的态度取悦了，耐心解释道，“混沌之初，天之阴下降，地之阳上升，阴阳之气交融颠倒，万物始生。那个时候种族繁多，彼此虎视眈眈，血战频繁。后来天道降临，将各族分开，彼此独立，但又彼此交融。” “简单来说，就是分为三界，人界、鬼界、蛮荒界。蛮荒界主要是妖族、兽族生活，鬼界则是魔、魅、精怪生活的地方。之所以说三界交融，是因为三界的气运是相融的，人界吸阳排浊，鬼界众族吸浊排阴，蛮荒界众族吸阴排阳，三界相生相克，互为因果。” “按照你说的，阳气应该就是咱们吸收的灵力，那浊气和阴气又是什么？”白乘追问道。 “浊气是人类的怨、憎、恨、恶这类导致的心魔，心魔一成，便生浊气。浊气聚集而盛，渐生灵智，便是魔、魅、精怪。”淼淼环绕屋子走了一圈，仔细甄别房中是否还有其他浊气，“鬼界将浊气中的污浊和黑暗当做力量吸食后，剩下来的便是莽荒界所需要的阴力。” “明白了，”白乘越发好奇淼淼的身份，不过眼下不是开口询问的时机，他将话题引回重点上，“你说这里有浊气，也就是说那位女生有心魔了？” “不是心魔，”淼淼指着地面上白线画出的人形，笃定道，“如果是心魔，房间里面的浊气会弥散浓郁，但是现在浊气只在这一个位置。” “这里出现了鬼界的人。”白乘面色沉重问道，“你不是说三界被分隔开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是不是这样，而且我也记不太清了。”淼淼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纵使白乘耳力好，也实在是听不清她的嘟囔。 “我可没说这里出现了鬼界族人，我只是说这里有浊气。”淼淼嗓门提高，回答得理直气壮。 白乘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淼淼。 淼淼坦坦荡荡地迎上他的目光，这一刻她才认认真真地看清他的脸。 不得不承认，她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眉眼幽邃深情，鼻子高挺，薄唇微抿，轮廓分明，鬓若刀裁。本是翩翩公子、俊朗少年的脸，却把头发剪得很短，凭添了一股硬气和执拗。 不知为何，淼淼看得有些心虚，不自然得错开眼。 白乘慢悠悠说道，“走吧。” 俩人回到白乘的住所时，天边已经泛起微弱的光亮，太阳在地平线上冒了一个头。 白乘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拎着一件外套出门，关门。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淼淼窝在沙发上，还在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砰”地关门声。 她眨了眨眼，愣了好几秒。 这是，忘了她的存在？ 不过片刻，紧闭的门再度打开，白乘站在玄关，面无表情叮嘱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就呆在这，哪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我也要去。”淼淼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开玩笑，这人现在是她的心头宝，可不能离眼半步。 “你不能去。”白乘拒绝道。 “我为什么不能去？”淼淼语气强硬。 “我去的地方戒备森严，你进不去。”白乘耐着性子解释。 “这你放心，除了你，其余人都看不到我。”淼淼挥挥手，表示不是事儿。 “那里不允许使用隐身术，你修为再高也没有。”白乘眉头微皱。 淼淼了然，走到阳光下，说道，“我现在是一缕魂魄，只要我不用灵力，没有人能发现我的存在。” 阳光下的她，美艳绝伦，可半透明的身体宛如水晶娃娃，一碰既破。 白乘下意识伸出右手摸向她的长发，却从中穿过，指尖什么触感也没有。 相处一晚，他竟毫无察觉。 “你已经死了？”白乘的声音淡淡，带着不易察觉的惋惜。 “或许吧。”淼淼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