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的血迹和灰尘。 还有战利品。 “欲求不满的虫子。”聊生随意把玩着手里刀,一双漆黑的眼里泛出浅浅的笑意。令人胆寒。 统一并盛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受点伤花点时间,因为有了搭档间彼此的注意,所以被偷袭和重伤的次数也一直在减少。彼此间甚至生出几分奇异的惺惺相惜来。 聊生以太帮云雀拿下并盛,并不代表自己也要加入其中。他们在那之后又打了一场—— 云雀这人就是这样,他从来懒得和人交流,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打一场来说事。 聊生压在云雀的身上,双刀插在他的指缝间穿透在天台的地板上。她手肘抵着云雀的喉结,两个人都紧绷着,连空气也变得紧张。 随后她盯着他的那双同样漆黑的眼,率先卸了力,额头“砰”地一声撞在他的额头上,两个人的距离挨得极紧。 呼吸也撞在一起。她的手摸到他的心脏处,那里传来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 “——云雀。” 聊生以太敛下眉眼,手肘显得有些克制地抖动了一下。她随后卸了力道,双刀被云雀暴起后随随便便扔在一旁。聊生转而被颠倒了刚才姿势的位置,云雀恭弥的单手压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这招是和她学的吧。他垂下的黑色短发扎在她的脸上,有点痒。 聊生眯起眼,提不起兴致再打。 于是他们一起倒在天台上。流浪的云缓慢地被风吹动,阳光显得刺眼。 聊生依旧是那个平平无奇的透明人,在云雀的遮掩下,就连最熟悉的草壁也不知道她和他一同肃清了并盛,只知道聊生是和云雀切磋的人。 也许能够算得上是朋友。 不过两人都不会去道出这件事,也没有人会去思考,会去下定义。 “假如这真的是一场游戏,那么我也会接着玩下去。”聊生以太转过头对他说,“因为云雀是不同的。” 三月的天空,并盛町的天一如既往地蓝。 云雀恭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没有说话。 聊生以太久久没等到回复,于是也转过头,和云雀恭弥一同望着这片蓝天。故此她错过了云雀把视线投向她的那一眼。 …… ………… 聊生以太从回忆里缓过了神。 库洛姆不在家,她掏出零钱打车去了一趟并盛神社。 并盛一向是个小城市,这里没有那么发达的旅游行业,但人们也因此生活节奏缓慢、安居乐业。 聊生以太只身踏入青苔石板的山林间,杏花金色的微风吹动。她在雨天翻上了布满泥泞的山,一步、两步,踏上石阶,周围绿茵环绕。雨落在树叶上,冰凉;最终滑落在她的眼睑之上,像天空帮她流下的泪。 红色的鸟居越来越近。 她停在面前。 人们说,鸟居代表神域的入口,用于区分神栖息的神域和人类居住的世俗界。鸟居的存在是为了提醒来访者,踏入鸟居即意味着进入神域。 聊生以太不入神域。 她站在面前,望向前方无际的路与石阶上的青苔,两侧树木苍翠,雨水湿润了泥土,把空气里的尘埃压在地上,空气因此而变得清新,夹着土腥的气味。 一只孔雀从绿茵里钻出,顶着沾满雨水的羽毛走到她面前,羽冠蓝绿而呈尖形,长长的尾羽在地面上扫过,高傲地盯着她看。 聊生以太双手合十,朝他躬身弯腰。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饼干撕开了包装,放到地上。 孔雀埋头吃起来,顶着雨;两个家伙都没有想要去遮雨。 聊生以太看着他吃完,转头又钻进树丛里。 她想也许该走了。她迷茫地来到此处,既不知道该怎么祭拜,也不愿踏入鸟居里。冰凉的镇静的雨慢慢地抚平了她焦躁的灵魂,让她缓缓地冷静下来。 脑海里不再混沌。 她没有再想些什么,转头走了几步,又听见踏雨声。聊生以太转过头,看见刚才那只吃了饼干的孔雀,此刻正叼着一根美丽的尾翎。 “送给我吗?” 她蹲下身,朝孔雀摊开手掌。 她被送予了一只美丽的尾翎。 “真是件珍贵的礼物。” 聊生以太浅浅地笑起来,手掌试探性地摸向孔雀的身子,给他顺了顺羽毛。 “我会好好珍惜的。”她郑重地发出承诺。 “……啊。这样的话,a 也要接着玩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