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眼睛便是能令无数人视作娇弱的模样——偏偏一双眼漆黑的很,导致连同她的那种模仿的笑也露出了捕猎者的獠牙意味, “别这样嘛,云雀。这个游戏还蛮有趣的……我想再玩一会。” 云雀恭弥没有再回话,转过身子时嘴角却噙着笑——为再次看到熟悉的搭档所露出的那种同样熟悉的、作为凶兽的捕猎者的表情而产生的愉悦的笑。 云雀没有对她所谓游戏的兴趣,虽然他知道对方将人生和世界视作游戏,但在他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同样明了地知晓了他并不在所谓的游戏角色内。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无所谓了。 ——否则他会不顾一切地将对方咬杀。 聊生踏进浴室开始冲洗,她盯着洗手台前辈雾气变得朦胧的镜子,镜子只朦胧地照出她的半边身体。 她什么也不做想,只是沉沉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拨开两侧湿润的发丝,那双眼已经在此刻完全地展示出来。 不带有任何的蒙层和遮掩,真正冷下脸的聊生身周已被杀气覆满,每一丝都宛如出鞘的利刃般能够将其牢牢地钉在墙上碾碎。她此刻就像一头沉默迅猛的黑豹;眼皮微耷,黑色的眼宛如漩涡一般仿佛能够将一切所视之物通通吸进眼底。 “……啊。” 她轻眨了一下眼,转身打开了花洒。 …… 柜子里是一身黑色的浴袍,聊生将其穿上,踏出浴室后出于无聊,她慢吞吞地走到云雀的身边,低头看他的文件。 由于用的是同一个瓶子里的沐浴露,聊生此刻身上是和他完全相同的气味。在那股味道接近的时候云雀就已经熟练地整合好了文件。 抬眼看向对方的头顶,那团黑色的头发正被毛巾乱糟糟地团起来顶在头上。 他拽过聊生的手腕,内心又是某种无力感产生。 “——说了多少次,好好吹头发。” “唔、抱歉抱歉,我会负起责任的,擦地。……没办法,吹风机噪音太大了啊…云雀、我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 云雀把她拉到椅子上,按下吹风机的开关,暖风伴着吹风机的嗡嗡声让他也不自觉地皱眉。 “看,我就说吧。”聊生自然不会错过对方的反应,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内心语气毫无波澜的碎碎念叨着不想用吹风机,结果还是被对方压在了椅子上。 “——吹风机是给你买的,”他摘下少女头上那团胡乱团起的潮湿毛巾,五指顺了顺那同样乱糟糟且潮湿的黑发,冷酷无情地宣布道,“不要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