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赵魁目瞪口呆,无可适从。正在这时,王屋山神发话道:“快使出镇山印第六式,五狱镇天。” 听此言,赵魁双手结印,不动如山,引来山神神力,以无上神威,镇压己身。赵魁身上立刻散发山川之势,任他大浪滔天,我自岿然不动,任他狂风不止,我自气定神闲,大帝威势在他眼中也不再那么恐怖。 但神符越小威压越大,让赵魁越发抵抗乏力。幸好有山神坐镇,为他抵消大部分大帝威能。 当神符缩小至六丈大小,山神突然出手,他舞动神锏,发出嗡嗡声响。神锏上的山川河流、飞禽走兽、山魈地精猛然跃动,如活了过来,发出无上威能,将那搬山符镇住。然后山神整个人化作金光,将神符包裹,嗖的一声,钻入赵魁体内。 那一刻,赵魁仿若被大星碰撞,感觉身体要碎掉,又如被擎天巨峰碾压,生不如死。 山神带着神符硬生生挤入赵魁的身体。赵魁感觉那种痛如炽热的铁丸进入身体,又若一颗种子在身体内生根发芽,也好比毒蜂入体产卵,要将赵魁生生痛杀。 赵魁声嘶力竭,痛苦不堪,如若疯掉,山神有些担心,寄语道:“你若撑不下,我便带神符撤走,从此你还是你,只要十年内你能规劝此处千里内生灵撤走便可。” 赵魁心中不甘,且不说他不想再说放弃,单单规劝千里内生灵搬离便是不可完成的任务。甚至山脚下祥龙基地里的人,不仅不会听他的话,反而会认为他是因为压力过大精神失常了,才胡言乱语。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魁越来越难以承受这种痛苦,只是想到自己的同学,老师,叔叔和自己熟悉的家园就在山下,他就咬紧牙关继续坚持。 当神符离他的丹田还有一指时,赵魁的精神终于到了极限,他意识有些模糊,似乎要重蹈覆辙。这仅有的一指距离仿佛化为天堑,让他无法逾越。 他心中无比伤痛,模糊的意识让他思维混乱,往日的种种和诡异的未来演变交替出现让他无法自拔。沉沦、沉沦,还是沉沦,唯有一死才能彻底解脱。 抵达死之彼岸,才能斩断红尘,忘却一切,从此自由。 恍惚间一道青铜大门在他面前出现,这大门古朴而厚重,只要他进入便可解脱。 赵魁无意识地轻轻推向大门,他要进去,离开这个让他失败无数次的世界,从此做个孤独的亡魂。 青铜大门吱吱作响,正当赵魁要将脚迈入大门内时,突然有声音传来,这声音高低不同,并非一人,仿佛都在念一个名字,“赵魁,赵魁,赵魁。。。。” 声音仿若从天堂闯入地狱,化为希望之光,让赵魁落模糊的意识,有一丝灵动。 这声音有父亲、母亲、外公、哥哥、叔叔、教官、同学。。。,曾经在他生命中出现的每个人都发出真切的呼唤,这是众生愿,是上苍怜悯之心扭转时空的无上伟力。 那一刻赵魁醒来了,他发出怒吼,虽未学习道法,却令全身精气神运转起来达至巅峰。他对神符咆哮,以无畏精神,硬撼帝威,大喝道,“众生死,不如我独死,万灵生,犹如吾长生。。。。。” 这一刻他心灵敞开,赤子之心油然而生,一道红光从他灵台升起。这红光如一道火苗于风中摇曳,随时可能湮灭,却能顶住无上帝威,岿然不动。 火苗倔强的沿着赵魁的经脉扑向侵入体内的神符。未有惊天碰撞,未有赤焰熊燃,而是仿若水乳交融,竟让那神符不再躁动,如归母体。 赵魁哪里知道,东岳大帝掌人间吉凶祸福,能镇邪灵妖鬼,亦能亲善良、近赤诚。赵魁的赤子之心,让帝威如归母体。 顷刻之间,危机已然解决,搬山符在山神带动下,落入赵魁丹田,静静的悬于赵魁的气海之上,散发出温润的气息,滋润着赵魁的身体。 王屋山神暗叹一口气:“总算成功,没想到你竟怀有赤子之心。” “这样就可以了么?”赵魁不知道赤子之心有什么用,此时熬了过去,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王屋山神观察了一会,回答道,“已经成功,你只需带走神符,在神符磨灭前找一处安全地点,将神符放出就可以。” “那我怎么离开这里?” “你在这里的只是神识,等此处神力消散,你便可回归本体。” “你是说,那神符落在我的神识里了,可我怎么感觉不到那神符在什么位置。” 山神笑了,“当然不是,神符在你的肉体丹田内。这里的只是你的神识,若非神识与肉体分离,你的痛苦将增加十倍。当然等你灵魂归位,你会有些后遗症。” “在丹田?为什么神符进入丹田,我就不再感到痛苦了。”赵魁有些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