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 想不到永仇和尚众目睽睽之下当众诬陷,姚启圣又惊又怒,见贺寿嘉宾都是目光古怪瞧向自己,有意无意拉开距离,气得浑身哆嗦,站在中堂外面颤抖嘴唇高声大叫,“乱党竟敢诬蔑朝廷命官,真正岂有此理!” 嘴里气愤心中暗喜,只要永仇和尚成功刺杀施琅,皇上顾及平台大局,只能重用自己专征台湾,多年苦心布局不致毁于一旦,封公封侯名垂青史大有希望。 思索间目光不由自主瞥向已经身亡的施琅,见他胸前衣衫已被钢刀划破,虽然狼狈却没有渗出鲜血,在施世骝连声呼唤中慢慢睁眼,缓缓坐起呼哧喘气,竟似没有大碍。 见此情景姚启圣心头冰凉一片,情不自禁惊问道:“施提督,你,你——怎么没事?!” 刚才分明瞧见施琅心脏已被钢刀刺中,料来绝无幸理。 施琅用力咳嗽几声,哇地吐出口淤血,青紫面色渐渐现出血色,瞪目凝视姚启圣,冷笑道:“姚启圣,你就这么盼施琅死么?” 目光炯炯注视中堂围着永仇和尚拚命厮杀的施世轩施世纶,向围在身边的便装壮汉下令道:“用不着站着挺尸,都给老子冲过去,只准活捉不许杀害。” 横视姚启圣一眼,咬牙切齿道:“老子要审出勾结乱党行刺朝廷重臣的幕后主使,抄家灭族大卸八块!” 听到抄字灭族大卸八块咬牙切齿言语,姚启圣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暖洋洋阳光波浪般洒在身上,内心深处如坠寒潭冰冷无比。 市井早就传言老夫勾结乱党企图刺杀地方大员,如今永仇和尚当着钦差之面喊出诛心言语,倘若传入疑忌汉臣的康熙耳中,三人成虎推波助澜,自己辩解无门确有可能抄字灭族大卸八块。 浑不理会厮杀激烈的恶斗场面,姚启圣眼珠乱转思索自保良策,目光渐渐转向遥远的北方,仿佛望见康熙目光阴沉暗中注视一切。 施世骝挺身挡在施琅前面,向面色灰白的姚启圣怒目而视,似乎生怕他从官袍下面取出兵器,再戳施琅一刀。 姚启圣回过神来咧嘴苦笑,瞄了眼面色不善的勒保,想要说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永仇和尚挥刀与施世轩等人厮杀,百忙之中斜眼瞥见施琅神情委顿坐在地上,不知怎么居然逃得性命,不由地懊悔不迭,咬牙切齿奋力向施琅杀去。 施世轩施世纶哪能让永仇和尚再有机会刺杀老爹,奋不顾身拼命挥刀挡住,站在中堂门口杀得头发散乱,硬是寸步不让。 哈善挥动钢刀大开大阖,刀刀斩向永仇和尚头颅,杀得性起仿佛回到铁血战场,眼前出现哭泣乞饶面对钢刀不敢反抗的大群懦弱汉人,纵声大笑声震屋宇,极感痛快淋漓。 这时便装壮汉都已取出兵器,争先恐后蜂拥呐喊,把中堂内外挤得层层叠叠。 见此情形永仇和尚知道再也冲不近施琅身前,怒吼一声运足十成功力,钢刀脱手宛若雷霆霹雳,呜呜怪叫凌空射向施琅。 一名挡在前面的便装壮汉情急跳起挥刀隔挡,铮的一声钢刀脱手,斜钉在中堂门檐,犹自颤动不已。 钢刀劲迅势疾去势不衰,眼看就要戳中施琅。 施世骝见情势危急,自己不通武艺绝难抵挡霹雳钢刀,高叫一声“莫伤爹爹”,猛地俯身抱住施琅。 扑的一声轻响,钢刀飞至用力刺入施世骝后心,晃了几晃钉牢不动。 施世纶骇得面如土色,忙不迭与施世轩退出战团奔到施琅旁边,伸手抱起大声呼唤。 想到施世骝身为监生,文质彬彬儒雅自许,竟然舍身救父孝义忠烈,施世纶又是惭愧又是悲伤,恨不能以身相代。 施世骝嘴角淌出紫血,目光散乱瞧着施世纶挣扎想要说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软瘫地上再不动弹,晶亮瞳孔渐渐失去神采。 见钢刀毒性如此厉害,施世纶暗自心惊,连唤数声“三弟”,伸手探了探呼吸,垂泪向施琅道:“爹,三弟不行啦。” 施世轩手持利剑,挺身护在施琅面前,目光炯炯防止永仇和尚冲出中堂动手。 施琅嗯了一声,伸手抚摸施世骝渐渐冰冷的身体,眼里含着两泡眼泪,左手慢慢伸向腰间,颤巍巍站起想要开口说话。 这时永仇和尚施展南少林秘传武功,拳打足踢狠辣无比,片刻力杀十多名便装壮汉,自己也是身受重伤内力衰竭,眼见报仇雪恨已然无望,站在厅门叉腰哈哈笑道:“施琅狗贼还认得老子么,刘白条活着杀不了你,死后必化作厉鬼上门寻仇!” 昂头望天高声怒吼,壮实身躯大雁般腾空跃起,凌空向施琅扑将过去。 便装壮汉大惊失色,顾不得不准杀害命令,七八件兵器同时向永仇和尚前后左右招呼。 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中堂内外火药气味弥漫,施琅面目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