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萨知道她使小性子想让自己开口求恳,哼了声道:“萱儿莫要胡闹,师兄也想知道。” 朱宜萱噗嗤一笑,斜眼瞟视索萨得意洋洋道:“这可是师兄你求我说的。” 见索萨三人面上均现不耐,朱宜萱娇俏白了索萨一眼,轻声道:“萱儿前往漳州乘坐使团座船,返台刚好碰上使团座船从漳州码头拔锚返航,当然一客不妨二主,趁人不备扮成侍卫偷偷溜将上去。” 瞧索萨听得极为认真,朱宜萱芳心欢畅,抿嘴微笑道:“使团座船侍卫人数不少,可惜武功都不太高明,防卫也算不上严密,我大模大样躲在船上居然无人察觉,待到开船我在船上闲逛,无意偷听到傅为霖与手下密谈,原来他在漳州和谈期间就已被鞑子秘密收买,回到东宁府企图凭借亲家关系劝说刘国轩率领郑家水师投靠鞑子,生怕被和谈副使蔡英瞧出端倪,暗中部署手下出手杀害,自以为天衣无缝十分隐秘,哪料暗处伏有耳朵,全都被萱儿偷听得清清楚楚。” 瞧了瞧索萨凝重面色,朱宜萱续道:“萱儿听说蔡英是察言司司闻处佥事,充当和谈副使暗中监视傅为霖,好像已经瞧出傅为霖神情不对,秘密收集通鞑子证据,打算回到东宁府就遣人跟踪监视,时机成熟再一网打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座船返台途中遭遇红毛鬼战舰拦截,傅为霖吓尿裤子丑态百出,蔡英倒是胆大站在船头指挥,却被红毛鬼炮弹轰伤溺水身亡,举报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想起使团座船被红毛鬼战舰开炮轰击情形,饶是朱宜萱素来无法无天,也不自禁脸现惧色,心有余悸。 听到使团座船遭遇红毛鬼战舰拦截炮轰,索萨担心朱宜萱遭遇危险想要出言询问,转念一想她既已俏生生立在面前必定有惊无险,也就不再开口。 索萨眸中一闪即逝的关切哪能瞒得过朱宜萱眼睛,她对武功高强豪气干云的师兄早就暗生情愫,虽然年纪尚幼似懂非懂,也不晓得该如何向师兄表白,见索萨关心自己还是喜气洋洋笑容满面,各种负面情绪全都抛得一干二净。 欧孛齐旭烈听到死无对证都是颇为失望,旭烈叹道:“原来如此,汉人官员个个都是贪生怕死卖主求荣,哪及得上土蕃勇士光明磊落。蔡英既然已经死了,傅为霖投靠鞑子就成了死无对证,岂不任他逍遥快活,做那鞑子奸细。” 欧孛齐转了转眼珠,向索萨低声道:“少族长,要不要想法子向察言司匿名举报,不管真假都能让刘国轩那狗贼吃不了兜着走。” 沙漉社大战刘国轩率军大败土蕃部族联军,当场斩杀大肚王阿德狗让,掳掠大批蕃人充当汉人奴隶,土蕃驱赶汉人独占台湾的希望就此断绝,蕃人提起刘国轩莫不咬牙切齿,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如果能够利用傅为霖暗中通敌泼刘国轩一身污水,蕃人绝对乐见其成。 索萨闻言眉心跳了跳,沉吟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只是刘国轩是汉人有数的高官,听说执掌水师权势不在冯锡范之下,没有铁硬证据恐怕不能把他牵扯进去。” 朱宜萱微笑道:“师兄要铁硬证据也是容易。” 伸手从怀里掏出只精巧铜管,得意道:“蔡英不是善茬,早就瞧出傅为霖狗急跳墙,担心暗中出手加害,提前写下机密情报以防万一。萱儿当时躲在暗处瞧着好玩,趁人不备来了个顺手牵羊。” 抛了抛特制铜管微笑道:“傅为霖倒也奸诈,生怕蔡英暗中留下机密情报,亲自到舱室寻了好几回,把衣箱书柜全都细细搜检,连桌子椅子都翻转过来查看,哪晓得机密情报早就到了姑娘手中。最后——” 她有意卖关子,瞟视索萨住口不说。 索萨皱了皱眉没有接腔,欧孛齐听得有趣,凑趣问道:“最后怎么样?” 娇媚横了欧孛齐一眼,朱宜萱摊手道:“最后傅老儿四处搜寻一无所获,气得白胡子翘得老高,疑神疑鬼大骂手下无用,趁红毛鬼炮轰座船趁机指使手下纵火焚船,以为座船沉没啥子铁硬证据都被毁得一干二净,哪料到早就被姑娘顺手牵羊拿到手中。” 眉毛弯弯现出笑意,显是把老奸巨滑的傅为霖耍了一把极为得意。 索萨伸手接过特制铜管,触手冰凉制作精巧,料是察言司传递机密情报的专用器具,使用蛮力强开便会焚毁装在里面的机密情报。 街上人多眼杂不便研究,索萨随手塞入怀里,向朱宜萱郑重道:“萱儿,师兄多谢你啦!” 朱宜萱对机密情报毫不在意,听索萨亲口感谢眸光晶亮极是高笑,喜眉笑脸道:“师兄与萱儿是自家人,用不着如此客气。” 望着索萨深情道:“师兄要啥子机密情报,告诉萱儿马上就来个顺手牵羊,包师兄满意。” 她毕竟是年方豆蔻的黄花少女,虽然早就对师兄情根深种,当众说出如此大胆言语还是禁不住俏面飞红,咬着嘴唇低眉垂眼,暗中掀起眼皮偷窥索萨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