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道:“想是师兄出手杀了跟踪特工,在察言司面前无意泄了行迹。” 忽地想到察言司特工持着索萨画像追查下落还是杀死刘三等特工之前,如此说来泄密应该另有渠道,只是这话不必在索萨面前提起,日后有机会再慢慢追查不迟。 妈祖神教教规一日入教终身不得退教,若敢叛教必定杀尽家人,阿莲受教主朵思娅熏陶心狠手辣,除对从小青梅竹马暗中爱恋的索萨还有几分情意,对待旁人素来不讲情面,想到有教徒胆肥叛教眸光立时现出冷厉狞色。 索萨闻言微微点头,心想除此再无合理说法,隐隐懊悔不该多管闲事出头充当好汉,替徐淑媛挡了碰瓷诈马风波,惹得察言司的凶神恶煞上门。 如果再来一次,自己是否还会不顾暴露危险出手帮助徐淑媛?索萨想起徐淑媛的如花俏面心中茫然,一时之间想不出答案。 勉强按捺异样心情抬头望向阿莲,暗想这里毕竟是妈祖神教秘密据点,下步该如何躲避特工拿捕,自己人生地不熟悉不能乱出主意。 阿莲惊闻泄露踪迹正在蹙眉沉思,被索萨目光注视立时醒觉,当机立断道:“既已不小心泄了踪迹,咱们都要快些离开,莫被察言司特工堵个正着。” 她跟随朵思娅教主多年办事果决,既已拿定主意不再迟疑,腾地一声跳下屋顶,吩咐站在院落呆看的王老实抓紧处理机密资料,收拾紧要物事,即刻准备走路。 东宁府是察言司特工老巢,耳目众多神通广大,众人听闻不小心泄露踪迹都有些心中凛凛,忙不迭收拾预备走路。索萨沉思片刻,吩咐旭烈跳上瓦面,随时观察周围动静,自己与朱宜萱欧孛齐过去帮忙收拾物事。 朱宜萱蹙眉凝思,总觉得有些关窍想不明白,半晌问阿莲道:“蒙面黑衣人是谁,怎么知道察言司特工赶来捉拿,特地前来报讯?” 蒙面黑衣人事涉妈祖神教机密,阿莲听朱宜萱大模大样,仿佛把自己当成下属一般,心中有气哼了声不想言语,见索萨目光炯炯望向自己,眼神也有询问之意,意乱情迷之下不自禁答道:“我也是不认得。不过他打的手势是教中互通信息的联络暗号,想是教主另外安排教友秘密潜伏,得知讯息特地赶来报讯。” 言下微有怅意,显是觉得教主既已安排自己主持东宁府教务,却又暗中安排他人秘密潜伏,不问可知对自己不太信任,自己跟随教主多年出生入死却落得如此疑忌下场,心中颇感愤恚。 只是她跟随朵思娅多年晓得教主神通广大耳目众多,受了洗脑的教众对教主又都敬若神明,虽感愤恚却也不敢出不敬言语,生怕不小心传入教主耳中,日后有得霉头触碰。 朵思娅教主表面待下亲和言笑不禁,实则心狠手辣出手无情,绝不允许教众言行举止对自己有丝毫不敬,阿莲深知教主苛刻性情,自是事事小心绝不敢出言不敬。 朱宜萱撇了撇嘴,心中仍有疑虑,只是当着众人不便再出言询问。 王记油坊是妈祖神教秘密据点,不能落入察言司特工手中的碍眼物事着实不少,阿莲见一时之间收拾不下,眼里陡地现出狠辣光芒,轻声对着王老实嘀咕了几句。 王老实闻言一怔有些犹豫,见阿莲目光冰冷盯视自己,轻声答应奔向前院。 众人一齐动手收拾正自手忙脚乱,伏在屋顶的旭烈隐约瞧见街口有大群黑影蜂拥而来,忙叫道:“察言司特工赶将过来,大家快些离开。” 这时大门也被砰砰敲响,用的是妈祖神教的联络暗号,王老实赶忙抢前开门,见守在外面暗中护卫的神教教徒发现异样奔来报讯,赶忙吩咐他们自行散开逃走,绝不可与拿捕特工朝面。 如今土蕃举义近在眼前,潜伏东宁府的神教教徒是未来的重要棋子,如果被察言司特工察觉异样顺藤摸瓜,那就大事去矣。 察言司特工前来拿捕索萨诸人,自是有人发现形踪向官府告密,未必晓得王记油坊是妈祖神教秘密据点。 索萨等人见状也都飞身上房,阿莲瞧了瞧来不及收拾的杂乱后院,目光蓦地现出狠毒,左手微扬一团火花从手心飞出,蓬地射中墙角的大袋油渣。 油渣本来就是易燃物事,遇到火花立时燃起熊熊烈火。 与此同时,油坊前院也响起噼啪之声,黑烟腾起火蛇乱窜,王老实背着包袱,手举火把快步奔进后院,向阿莲禀道:“启禀护法,油坊已经点着,不到一刻钟就能烧得精光,保证不让特工察觉教中机密。” 嘴里说话目光四处逡巡,对宅了多年的油坊颇有些眷恋不舍。 阿莲见状微笑道:“区区油坊算得了甚么,只要忠心为教主办事,日后本护法还你十座油坊。” 双手托住王老实胳膊,也不见如何作势,微微晃身便已纵身跃上屋顶,轻身功夫确属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