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将上下打量,瞧模样若不是受伤倭兵腹部重伤奄奄垂毙,就会用力踹上一脚,“八格牙鲁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受伤倭兵是营房负责烧饭煮菜的伙夫,在驻守倭兵中最是地位低微,分配姑娘自也排名最后,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享受,色火攻心搂住姑娘还没亲上几口,就被得到行事暗号的情报处美女特工一匕首戳翻在地,幸亏平时贪吃贪食膘肥体厚,虽然昏晕却是侥幸未死,待到醒转过来见营房内外到处都是黑衣汉子,娇娇怯怯任由欺辱的花姑娘杀气腾腾化身杀神,把倭兵全都猪猡般戳翻在地,吓得趁人不备连滚带爬躲入厨房旁边的柴堆,居然没有被黑衣汉子发觉逃得性命,待到大群倭兵到来方才自行从柴堆爬将出来。 他被桦山正则夷狼般的凶狠目光吓得一个哆嗦,腹部伤口鲜血再次流淌出来,不敢用手揩抹结结巴巴答道:“启禀将军大人,前天哨兵从山下掳来五名花姑娘——” 通过受伤倭兵语无伦次的叙述,桦山正则总算明白了大概经过,原本铁青的面孔更是冰冷的吓人,跟在后头的驻防将领也都听得一清二楚,面面相觑神情极是古怪。.. 奸淫掳掠是倭兵自古沿袭的优良传统,即使驻扎国内都会时常溜出军营找花姑娘耍乐,驻防琉球自然更加肆无忌惮,莫说寻常百姓就连琉球官员府邸也会时不时闯进大群倭兵,瞧中美貌姑娘立即裹挟呼啸而去,自此再也觅不见踪影,琉球上下都是敢怒不敢言。 尚敬蔡瑞华之所以处心思虑想要联合明郑反抗倭国占领军,倭兵平素胡作非为奸淫掳掠也是重要因素。 桦山正则以下对此自是心知肚明,不过在他们眼里琉球百姓本来就是低人一等的卑劣贱民,有幸被倭兵瞧中改良血统属于无上荣光,再加上以身作则带头抢掠,对倭兵的违纪行为当然睁眼闭眼不加理会,但是如果因此出现问题,那就要按照军纪严厉追究。 受伤倭兵腹部受伤血流不止,勉强说完脑袋已有些昏晕,抬头望向桦山正则哀求道:“将军大人,委实不关小的事,祈请将军大人饶恕小的——” 话未说完就见桦山正则目光射出冰冷杀气,受伤倭兵晓得不妙,惊叫一声翻滚跌下担架,跌跌撞撞就想逃向密林,却被桦山正则追上去一脚踢翻,咬牙切齿怒骂道:“没有大和魂的无用废物,全都死啦死啦的!” 嘴里说话手腕一翻,已把侍卫首领的佩刀拔将出来,一刀刺中受伤倭兵后背,受倭倭兵疼得凄声惨嚎,血淋淋伤口暗红污血如同泉水喷涌而出,溅射在紧跟身后的桦山正则脸上,在摇曳不定的火把映照下宛若恶魔触目惊心。 桦山正则追将过去又是一刀,把受伤倭兵的左臂整只剁将下来,受伤倭兵不管不顾拔步飞奔,暗夜之中哪里瞧得清方向,陡地踏空坠落悬崖,只听惨嚎声音连绵不绝,与首里港传来的轰隆炮响交织成一团,落入倭兵耳中都是有些兔死狐悲。 倭兵喘着粗气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不小心成为火气正旺的桦山正则的下一个撒气对象。 桦山正则站在炮台边沿探头下望,待到惨嚎倏然而止方才转过头来,凶狠目光在驻防将领面上逐一扫过,凡被扫到的无不悚然心惊,只听桦山正则冷声道:“荷兰红毛鬼派遣大队人马趁夜突袭,驻守官兵苦战不敌全体殉国,本将军要为他们请功,呈请藩主与荷兰红毛鬼交涉,务让胆大妄为的荷兰红毛鬼付出高昂代价,慰藉殉国身亡的忠勇将士。” 驻防将领默不作声摒气静听,眼神复杂面色精彩纷呈。 桦山正则咽下口唾沫,顿了一顿狞声道:“今日的所见所闻所有人全都烂在肚里,如果让老子听到丝毫异样风声,后果如何用不着多说。” 驻守倭兵违反军纪私藏妓女,导致首里港炮台被情报处特工里应外合轻易攻破,传将出去人人都是脸面无关,因此驻防将领有志一同高声应令,脸上都是不自觉现出微笑,源泽武的笑容最是明显。 桦山将军既已有心隐瞒,自然投鼠忌器不好公开追究,自己疏于防范的失职责任也可以轻轻遮隐过去。 自古道瞒上不瞒下,桦山正则担心真相传回倭国,被眼红族人落井下石趁机追究,无奈之下想方设法隐瞒真相,琉球与倭国远隔千里,只要众口一辞异口同声,料那帮昏聩族老也是糊里糊涂难明真相,再暗中送些金银珠宝过去,琉球守宝座就能得以保全。 只是——真相果真隐瞒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