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婉缩在陈万道怀里感觉到异样,慢慢睁开眼睛探头向外张望,不由地惊叫出声,粉嫩面颊如雪般惨白,原来礁石不远处躺着半截还未消化干净的残躯,空洞眼孔茫然望向陈万婉,瞧残留服饰显是被鲨鱼吞食下肚的倒霉特工。 陈万婉从小都是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平生哪里见过如此可怖场景,骇得赶忙闭紧眼睛,缩回陈万道怀里不敢动弹。 两人年幼时节时常偎依嘻戏耍乐,长大成人后碍于男女之防再也不曾有亲近举动,陈万婉偎在陈万道怀里感觉浓重男子气息扑鼻而来,冲得头脑昏沉心烦意乱,既想用力推开又想永远偎靠,百感杂陈不晓得如何是好。 芳心深处有个声音不住提醒:这可是你的同族堂哥,男女有别绝对不能亲近,另外却有不同声音高叫:婉儿只是害怕瞧见恶心尸体,暂时躲进堂哥怀里又有何妨。 两个声音相互交织争辩不休,陈万婉如饮醇酒沉沉欲醉,只顾双手用力紧紧抱住陈万道,其余的全都置身事外浑不理会。 她虽然生性胆大喜好游玩,然而毕竟出身世家举止严谨,平常外出从不与异性男子轻易接触,男女感情纯洁得如同刚制出来的棉纸,如今心慌意乱躲入陈万道怀里,被浓重男子气息冲击霎时脑海空白如痴似醉,根本不晓得该如何当机立断妥善处理。 陈万道却是不暇他顾,飞起一脚把恶心残躯踢入大海,正在撕咬垂死鲨鱼的群鲨陡见又有了食物,立即飞窜过去相互抢夺争食,丝毫不嫌残躯腥臭异味冲鼻。 只要有食物千方百计都要吞食入腹,这是动物在严酷环境逐渐养成的生存铁则,倒也怪贪嘴鲨鱼不得。 陈万道踢飞残躯方才感觉到软玉温香,低头瞟见陈万婉缩在怀里簌簌发抖,面色惨白毫无人色,浑然不似平时自诩不输男儿的巾帼英雌,只道她见到残躯心里害怕,当即用手轻拍肩膀,温颜道:“万婉莫要害怕,凡事都有大哥担当。” 陈万婉却是嘤的一声,紧紧缩进陈万道怀里,惨白面颊忽地涨成通红。 陈万道心念微动觉得不妥,刚想强行推开陈万婉,蓦地感觉身边似有异样动静,还没回过神来腰间忽地酸麻,紧接着耳边听到葛明礼的得意狂笑,身子软瘫坐倒不能动弹。 原来葛明礼拼死力斗妄图保命,忽见群鲨纷纷窜出咬食受伤鲨鱼,机不可失挣起最后力气勉强爬上礁石,见陈万婉瑟缩在陈万道怀里双目紧闭,陈万道低头安慰全未留意周围动静,如此大好机会哪肯错过,当即勉力窜起闪电般伸手点中陈万道腰间的夹脊穴,出奇制胜竟然一举成功。 他本想顺手点了陈万婉穴道,无奈在海中飘流饥饿交加,最后一分力气早已耗尽,一屁股坐倒礁石再也动弹不得,嘴里兀自发出得意狂笑,呜呜低吼宛若凶残野兽。 陈万婉正自思绪缠绵昏昏沉沉,陡地听到得意狂笑不由地吃了一惊,睁开眼睛见陈万道怒目圆睁软瘫倒地,葛明礼坐在旁边眸现疯狂,咧嘴望向自己呵呵狂笑。 这一下全出意料之外,陈万婉大惊失色下意识挺身就想坐起,就听葛明礼嘶哑道:“千万莫要过来,否则老子顺手就是一刀,瞧是陈小姐动作快还是葛某刀子锋利。” 他左手被陈万道身子挡住,陈万婉全然瞧不明白,听到威胁言语只道陈万道已被挟为人质,果然迟疑不敢上前,就这么一瞬间功夫,葛明礼已拔出腰间匕首,重重抵在陈万道后心,故意扮出穷凶极恶模样,嘶声道:“请陈小姐马上跳下海去,否则就是亲手害了大哥性命。” 他见识过陈万婉高明蛊术,眼下精疲力尽生怕制她不住,挟陈万道为人质想要逼她跳海,只剩陈万道一人便好设法对付。 听到这话陈万婉粉面变得雪白,七八条鲨鱼眨眼就把受伤鲨鱼吞食干净,虎视眈眈围着礁石不停打转,自己若在此时纵身入海,不过片刻就会被凶残鲨鱼吞食得片骨不存。 然而陈万道被葛明礼挟制动弹不得,如果自己不纵身入海,岂不是眼睁睁瞧着大哥丧命。 陈万婉柔肠百结,一时不晓得如何是好,葛明礼目光向她炯炯注视,防止暗施蛊术突然袭击,狞声道:“陈小姐不肯自行跳下海去,那就莫怪葛某不再客气。” 匕首倏地抬起架在陈万道颈项,故意划出道深长血痕,陈万婉瞧着淋漓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出,心里又惊又痛,忙道:“葛处长千万不要伤害大哥,万婉这就自行跳下海去。” 起身站立就想纵身入海,陈万道虽被点中穴道不能动弹,却把眼前一切瞧得明明白白,沉声道:“万婉莫信他胡说八道,即使跳下海去也不能救大哥性命。” 听到这话陈万婉脚步不自禁迟疑,葛明礼狞笑道:“陈公子大可放心,你对葛某还有用处,葛某无论如何不会伤你性命。” 转头向陈万婉阴森森道:“不肯听话么,瞧老子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