蟋蟀。” “你——” 见刘平安顺柱上墙不知好歹,傅绮韵气得双手叉腰,嘴唇哆嗦哆一时说不出话来。 台湾地处南方气候偏热,蟋蟀数量众多悍勇好斗,东宁府权贵子弟有事没事喜欢聚在一起斗蟋蟀赌博,动辄下注千金花费不菲,刘平安小小年纪不知何时喜欢上了斗蟋蟀,经常与府内婢仆的孩娃大呼小叫聚众赌博,虽然赌金不过十来枚铜钱,然而在望子成龙的傅绮韵眼里,斗蟋蟀实是玩物丧志的纨绔行为,每撞见一次就刘平安的屁股就要疼上一回。 无奈刘平安处于孩娃逆反时期,傅绮韵越是严厉禁绝越是兴趣盎然,如今有机会大玩特玩,哪能不趁机讨价还价。 见阿妈扬起玉掌又想向屁股招呼,刘平安立即一把抱住刘俊虎,啜泣道:“阿爹,阿妈又要动手打平安。” 刘俊虎对斗蟋蟀倒无歧见,毕竟他在军中闲来无事也会与手下亲兵耍上一回,夫妻许久未见心里早就蠢蠢欲动,当务之急是打发刘平安这个“碍眼”孩娃赶紧离开,忙拦住粉面发青的傅绮韵,伸手从怀里掏出把短剑递给刘平安,道:“这是阿爹特地从澎湖带回的短剑,以后就归平安所有,你就拿着它去后院草丛挖蟋蟀,挖出只所向无敌的金头大将军,瞧哪个是你的敌手。” 刘平安子随父性也是生性喜武,接过短剑欢呼一声受不释手,瞟了眼傅绮韵却不敢擅自离开。 傅绮韵又气又好笑,横目向刘俊虎飞了记卫生眼,挥手道:“玩去吧,只准斗蟋蟀一个时辰,超过时间就罚你加倍作业,做不好不准吃晚饭。” 刘平安高声欢呼,持着短剑一溜烟不见去向,刘俊虎望着他钻入花丛中间,堆起笑脸冲傅绮韵道:“娘子——” 说着伸手就想握住傅绮韵雪白皓腕,傅绮韵正没好气,虎起俏脸摔手道:“哪有你这样管教儿子的,平安现在就皮得如同无法无天的野猴,若不再好生管教,长大之后必定玩物丧志不成体统。” 刘俊虎握了个空,使出擒拿手法一叨一啄,牢牢把傅绮韵皓腕抓住,不以为然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小时比平安皮得更加厉害,老爹好几次气得想动用军法拿棍子打我,都被阿妈拼命拦住,眼下还不是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娶了如花似玉的俏美娇妻。” 傅绮韵皓腕被刘俊虎牢牢握住,饶是周围无人也不自禁俏面通红,想要甩脱却舍不得放手,飞了一眼道:“你要作死么,大庭广众拉拉扯扯,给人瞧见成啥样子。” 顿了一顿抿嘴笑道:“怪不得平安皮成野猴,原来有老爹做出榜样,我瞧你如今还是跟野猴一模一样,哪来的英俊潇洒文武双全。” 刘俊虎被傅绮韵娇媚声音说得心痒难熬,听花厅声音隐约传来,自己当着长辈之面不好动手动脚,灵机一动牵着傅绮韵涎笑道:“咱们在这里不太方便,这就到石亭说悄悄话。” 傅绮韵自然明白丈夫意思,心襟摇曳也有些意荡神迷,她与刘俊虎分别日久,常言道小别胜新婚,自然也想寻无人之处与丈夫亲热一回,回头望了望花厅对坐谈话的老人,迟疑道:“到石亭去?万一有人偷偷靠近花厅乍办?” 她蕙质兰心冰雪聪明,自是明白公公之所以要赶众人出来,必有机密要事与爹爹私下商议,刘俊虎不守在门口,万一有人靠近偷听可不得了。 刘俊虎瞧着她的娇羞模样越发心驰神摇,边牵着玉手走向石亭,边不以为然道:“石亭地处假山高处,远近有人偷偷靠近一眼就能望见,反倒比守在花厅门口更易防备,娘子你说是也不是?” 石亭地处假山高处,夫妻两人搂搂抱抱做些亲热动作岂不是也无人瞧见,傅绮韵不知怎地想到此节,登时手软脚软心如鹿撞,迷迷糊糊任由刘俊虎牵着,顺着蜿蜒石径急步走上石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