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参将——不会真地喜欢兔子吧! 徐台生忽地想到这个问题,心神恍惚差点一闪腰摔下黑豹,急忙抓住缰绳坐稳身子,屁股被马鞍磨得隐约生疼。 难怪徐台生会如此胡想,明末风气开放不禁男风,权贵富豪都喜欢蓄养眉清目秀的小厮,白日侍奉晚上枕席,成人之后照样娶妻生子不加歧视,甚至还有夫妻一起服侍主人,军营之中禁绝女人出入男风尤烈,不少喜欢渔色的将领千方百计索取俊男充当亲兵,为的就是方便夜晚伺候取乐。 据说明末悍将左良玉曾因犯罪被处死刑,临刑之际因相貌清秀被主将侯恂看中,当晚引入罗帐春风一度,第二天就破格提拔成为亲兵,最终拥兵一方骄横跋扈,成为导致南明灭亡的罪魁之一。 徐台生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却也听过不少,见刘参将的护卫亲兵大多膀乍腰圆五大三粗,惟有自己唇红齿白英俊潇洒,比较起来不啻云泥之别,老是担心半夜三更被刘参将灌酒之后拖进帅帐,刚到亲兵队报到暗中在怀里藏了短刀以抗横暴,幸好刘参将从不要徐台生夜半值勤,强行拖进帅帐更是无从提起。 时日长久徐台生渐渐放松心思,与一帮护卫亲兵打得火热,他武功高强为人四海,无论见到谁都搂着肩膀称兄道弟,掏银钱请客更是毫不吝啬,因此与护卫亲兵人人都合得来,朋友众多倒也从不寂寞。 只是徐台生隐约感觉护卫亲兵与自己关系虽然亲近,人人却都似有若无保持着距离,仿佛有意戒备着什么,他对此也感到有些纳罕,不过性格大条只要睡醒起床就抛诸脑后,依旧嘻嘻哈哈一副自来熟模样。 这次铁骑营奉命回到东宁府押运军械,王总务本来不打算安排徐台生跟随前往,徐台生得知后专门向刘参将央求,说自己离家日久想要趁机返家探亲,恳请刘参将瞧在亲兵份上予以照顾。 徐台生觉得刘参将当时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至于古怪在哪里却始终琢磨不出来。 不管如何刘参将最终答应请求,吩咐王总务带徐台生回到东宁府,特地嘱咐给足时间让徐台生返家探亲,让原本以为探亲无望的徐台生对刘参将感激不尽。 想起旧事徐台生打了个激灵,骑在马上游目四顾,见前面不远处的山坳深处隐隐现出十多幢房屋,脑海立时现出许多往日场景,勒住马缰扬鞭向空虚抽一记,回头向紧随身后的众骑兵笑道:“前面不远就是有名的黑虎税关,等会过了税关就是一路平坦,不到一个时辰大伙就能赶到东宁府,到时台生请客,弟兄们一个不许拉下,统统都到状元楼喝酒吃肉,哪个不喝醉不许出门!” 众骑兵嘻笑着没有接腔,目光全都瞧向簇拥在中间的魁梧军官,眼神隐现畏惧神色。 魁梧军官左颊刺眼刀疤蚯蚓般蠕动,面部表情极为阴沉,目光凌厉寒光四射,赫然就是刘参将最为心腹的中军官王总务。 总务官相当于军营总管,日常事务极为繁杂,是主将绝对信得过的铁杆亲信,居然亲自带队赶往东宁府领取军械,自然此次差使极其重要。 听徐台生当众声称请客,王总务鼻孔冷哼了一声,抬眼打量周边地势,见官道两边怪石嶙峋悬崖耸峙,顺着峡谷吹来的凉风呜呜怪鸣,浑身燥热一扫而空,确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然险要。 仿佛忆起啥子恨事,王总务面颊肌肉扭曲,刀疤面孔现出狰狞神色,扬起粗黑短眉没好气斥道:“喝酒吃肉等到东宁府再说,眼下赶路要紧,莫要误了军务。”.. 徐台生进入亲兵卫队经常被王总务鸡蛋挑骨头厉言训斥,对这名板着面孔不讲情面的冷面军官甚是畏惧,嗯了声不敢说话,伸腿用力挟了挟马腹,骑着黑豹一溜小跑窜到最前头。 一名盔甲上有着总旗标识,细眉细眼的高瘦军官瞧在眼里,对着身边骑兵轻笑道:“徐台生在东宁府土生土长,到了地头当然要掏腰包请客,弟兄们这些时日都在军营里憋足火气,最好喝完酒再请弟兄们进妓院风流快活,那样徐台生才算真正尽到地主之谊。” 见众骑兵干笑着不接腔,高瘦军官自然明白其中缘由,转头向王总务道:“王副将,你说是不是?” 王总务挂副将衔掌管军营总务,高瘦军官职衔远低王副将,神情却不如何畏惧害怕,言语隐有挑衅之意。 王总务听高瘦军官言语不敬暗自恼怒,板着脸冷声道:“军营规矩严禁酗酒嫖娼,违者重责五十军棍,插箭游营辕门示众,韦总旗难道不晓得么!” “标下当然晓得。” 韦总旗目光现出不以为然,亢声道:“东宁府又不是军营,弟兄们难得有机会出营公干,想法子喝点酒吃些肉泄把火算啥大事,莫要耽误运送军械回营就成。” 抬眼瞄了瞄周围,见远近都是亲信弟兄,压低嗓门道:“弟兄们整日关在军营,早就憋闷出鸟来,难得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