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深厚饶有定力,定了定神僵笑道:“前辈说啥,晚辈怎么听不明白?” 青癯老者一瞧就知必是功夫极其高明的江湖异人,说不定还是索萨的师门长辈,见自己使出寒冰神掌特地上门索要功法,刘廷云明白自己即使没有受伤也远不是敌手,当下打定主意死不承认,伺机叫唤侍卫前来拿捕。 冯府侍卫足有二十多人,都是足以扬名立望的一流好手,以多凌寡刘廷云不相信青癯老者能够占足便宜。 见刘廷云当面扯谎青癯老者微微冷笑,深邃目光炯炯望将过来,精光逼射慑人心魄。 刘廷云目光与青癯老者接触,头脑立时微感昏晕,心知不妙想要扭头避开,目光却如被磁铁吸引移动不得,片刻之后头脑昏沉恍若痴呆,对青癯老者问话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他迷迷糊糊仿佛做了场恶梦,直到凌晨时分方才清醒过来,抬头望见屋内油灯如豆人迹渺渺,青癯老者早就不知去向,若非窗户敞开凉风袭体,几疑真地做了场恶梦。 刘廷云呆了半晌,脑袋感觉隐隐疼痛,遍体冷汗如浆散发恶臭,勉强伸手摸向怀里禁不住高声惊叫,险些就要从床上跳将起来。 隔壁房间侍卫都被鬼鸣般的惊叫吓醒,以为来了刺客来不及穿衣,拎着兵器抢将过来,见刘统领木然躺在床上,眼神痴呆胡言乱语,仿佛中了魔怔,环视房内却无异样发现,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刘廷云装出笑脸声称做了噩梦,打发侍卫离开右手缓缓伸进怀里,面色阴郁如同锅底。 寒冰功功谱是师门秘藏刘廷云向来贴身收藏,就连睡觉也是片刻不离身,如今却已影踪不见,自是被青癯老者顺手牵羊窃而取之。 虽然刘廷云的寒冰功已经练到八层,秘籍功法早就牢记在心不虞失传,然而师门不传之秘被外人取去总是祸胎,图谋烈阳神功秘籍之心不由更加急切。 青癯老者与自己素不相识,自是索萨的师门长辈,瞧见自己使用寒冰神掌特来强取。 想到索萨年纪轻轻武功居然已在自己之上,刘廷云不由地心中嫉恨交加,想起青癯老者仅凭目光就能制住自己动弹不得,内心深处又是不寒而栗。 他跟着冰魔刘魁胜行走江湖多年,武功高手不知见过多少,从来没有青癯老者如此古怪神秘,思前想后辗转反侧,惊惧交加隐隐还有些许不敢言明的期盼,一时之间哪里还能睡得着。 冯德贵跨进门槛刘廷云正在思索如何设法对付青癯老者,面色灰白双眼无神,瞧上去委顿不堪大伤元气。 冯德贵见状眉头微皱,咳嗽一声走了过去。 听到咳嗽刘廷云急忙抬头,见冯德贵站在床前俯身望向自己,吃了一惊想要起身下床,却听冯德贵扬手道:“刘统领不必起床,本官今日过来,想要问明白一件事。” 他分明瞧见刘廷云左掌缠着雪白绷带,却没有开口询问伤势。 明末习气重文轻武,高贵文官素来瞧不起粗鲁武夫,五品御史就可以对二品总督下令,呼喝斥骂如对奴仆,毛文龙担任平辽总兵官御赐尚方剑,也算是威震一方的海外天子,辽东督师袁崇焕借口巡视矫诏杀害,固与敢作敢为不顾后果的强硬性格相关,但袁崇焕进士出身瞧不起以军功升职的武夫毛文龙,也是胆敢不告而诛的重要因素之一。 崇祯收到奏章惊怒交加,自此对袁崇焕起了疑忌心思,皇太极设下的离间计极其粗浅,崇祯却是信之无疑自毁长城,与袁崇祯矫诏杀害毛文龙的旧事不无关系。 冯德贵自诩位高权重,在他眼里刘廷云不过是守宅护院的低贱侍卫,虽有些许功夫始终难登大雅之堂,哪够资格让自己嘘寒问暖。 刘廷云受宠若惊不敢怠慢,挣扎着勉强坐起,道:“多谢大人关怀,卑职知无不言,必让大人满意。” 冯德贵微微点头,沉吟问道:“那天你奉命碰瓷诈马,可曾瞧清黄骠马臀部可有烙印?” 听冯德贵语音有些抖颤,似乎对此十分关切,刘廷云心中微感奇怪,抬头望了冯德贵一眼,见他目光闪烁表情复杂,却是瞧不出端倪,细细回想了一会,摇头道:“黄骠马应该没有烙印。” “你敢用性命担保?” 冯德贵的呼吸有些急促,目射精光炯炯盯住刘廷云。 “确实没有。”刘廷云用肯定语气答道,“卑职曾用暗器射马,事前仔细观察,确实没发现印有烙印。” 话未说完就听砰的一掌,冯德贵伸掌重重击中床沿,面色铁青肌肉扭曲,神色极其狰狞。 刘廷云搔了搔头有些莫名其妙,目送冯德贵快步走出房间,不知都事大人为啥平白无故发火。 事不关己他对此也不太关心,片刻之后又把思绪转到被青癯老者取去的寒冰功秘籍上面,面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