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难返回黑虎税关不久就有特工回报,说永丰里关吏仔细检查铁骑营军械车队,没发现任何走私军火。 得此消息徐国难暗自松了口气,内心深处他也不愿相信朝廷倚为柱石的铁骑营居然会出现问题,他没有上帝之眼,自然不会异想天开猜想堂堂铁骑营统领刘参将竟是大肚王阿德复化名潜伏,护送军械的骑兵除徐台生外都是土蕃精锐武士。. 徐国难皱紧眉头细细思索,料定索萨想要偷运弹药前往生蕃领地必须经过黑虎税关,虽然崇山峻岭不乏泥肠小道可供轻身潜行,要想大批偷运弹药那是绝无可能。 柳掌柜成为傻鸟投石问路已被缉捕,想必妈祖神教还会另行设法偷运弹药,丝毫大意不得。 西洋弹药关系生蕃叛乱,无论阿莲不是索萨绝不会枯坐等候,近期必有异样动作。 徐国难沉思良久,吩咐蔡剑雄继续守在黑虎税关,严加缉查往来货物,绝不许放过任何疑点,自己押解柳掌柜等一干嫌犯返回东宁府,详细审讯获取侦缉情报。 途中意外遭遇的鞑子老鼠尸体也吩咐特工带回处理,瞧能否发现些许端倪。 哪料特工奉命前往荒草丛中搜寻,却没有见到一具鞑子老鼠尸体,徐国难闻报大为惊诧,立即亲自赶往缉查,果然没有发现鞑子老鼠尸体。 若不是倒伏荒草现出血迹,徐国难几乎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莫非——鞑子老鼠尸体已被野狗拖走吞食,徐国难暗悔自己粗心大意没有事先检查,只得率领特工返回东宁府。 徐淑媛自认编外特工欢喜不禁,回到东宁府想与徐国难一起前往察言司,徐国难好言劝慰她回家休息,自己回到签押房坐下,立即召来王德胜询问侦缉进展,居然也是一无所获,索萨等人无影无踪,仿佛已经莫名消失。 英国商馆通事吴清整日陪同领事劳逊整日出入公私场所,与明郑官员接触交往商谈贸易事宜,英国商馆还代表大英帝国捐了一千两白银救济灾民,言行举止没有丝毫可疑。 基督教堂也是每日忙着向灾民传教吸收教徒,侦缉特工没有发现异样。 前往平安盐场抓捕管事林老七的特工也扑了个空,据盐丁反映早上起床就没见到林老七,不晓得逃到了哪里。 特工遍寻不着,最后发现林老七溺死在住所旁边的池塘中,仵作检验胃里全是混着酒液的腐烂鱼肉,似乎喝醉了酒不小心跌放池塘溺水身亡。 “杀人灭口!” 徐国难猛地一掌拍中椅背,目光阴沉冰冷刺骨。 林老七死亡时间据仵作检验是凌晨时分,那时走私商队还没从东宁府出发,妈祖神教提前下手销毁证据,连忠心教徒也不肯放过,端的心狠手辣至极。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凭直觉徐国难认定林老七必是妈祖神教杀人灭口,对阿莲行事的狠辣不由地一阵心寒。 在签押房来回踱步,徐国难没来由感到心烦意乱,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漏掉重要关窍,具体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眼看天色渐晚,徐国难想得毫无头绪,无心在察言司多加停留索性散衙回家,一进院门就听到欢声笑语,徐文宏陪着多日不见的岳父俞洪德坐在院中,谈天说地眉飞色舞。 见到俞洪德徐国难呆了一呆,他回到东宁府就已听说俞洪德受吴斌暗中庇护,得了个失察罪名革职留任,只是俞洪德老奸巨滑瞧出明郑内忧外患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自递辞呈辞职脱身,他掌管度支司多年有几分薄面,前些日子想方设法弄到十多袋米面送到徐家,解了徐家缺粮的燃眉之急。 徐国难知道俞洪德在粮仓走水中必定不怎么干净,然而他毕竟是俞依偌的亲爹,俞依偌能够怀孕也多亏了他向张太医讨要的生子良方,心中感激当即上前拜见。 俞洪德与徐文宏正说得兴高采烈,见到徐国难笑得眉毛都抖成一团,连忙起身搀起道:“贤婿不用多礼,咱们都是一家人自应亲亲热热。” 徐文宏捻须笑道:“亲家给的生子药方替徐家添了大胖小子,国难拜上一拜也是应该。” 俞洪德听说俞依偌怀孕特地赶来,见徐文宏提到生子良方心中得意,故作谦逊道:“药方哪有那么灵验,还是国难小夫妻自己本事大,火力足,方能一枪中的。” 徐国难听俞洪德为老不尊,居然当面说出荤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随意搭讪了几句,便想走进卧室去瞧俞依偌,却被徐淑媛一把拦住,悄声问道:“大哥,你晓不晓得刘伯已经发疯?” 听到刘伯发疯徐国难呆了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刘伯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了疯?” 徐淑媛当即把刘伯发疯的诸般情形说了一遍,她没有当面瞧见说得不太清楚,徐国难听得心中酸楚,暗暗打算晚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