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看看。这上面的东西你认识么?”陈剑秋掏出了怀中的那张人皮,他没有告诉飞鸟藏宝图的事。 飞鸟仔细看了一番,摇了摇头:“看不太懂。” 此时肖恩也醒了,三人吃了点干粮,喝完水之后继续上路了。 休尹载着飞鸟和黑人,陈剑秋骑着没有马鞍和缰绳的黑马。 一路上的山势渐高,植被也逐渐茂密了起来。 黑马已经逐渐恢复了昨天的骄傲,它不太愿意和休尹并排而行,抢在前面想拉开一段距离,但被马背上的人轻轻揪了一下鬃毛,瞬间老实了。 “你昨天把它怎么了?”飞鸟很是好奇。 “没怎么,单纯友好地交流了一下而已。”陈剑秋笑嘻嘻地抚摸着黑马的脑袋,黑马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要不然就叫你黑萝卜吧?”他靠在黑马的耳边,像是要征求黑马的意见,“好,就这么定了。” 黑马不知有没有听懂,肖恩是听懂了:“我觉得它的名字应该更威勐一点。” 陈剑秋没搭理他,开始和飞鸟谈天扯地。 三个人沿着山路向前,穿过几座山头,很快听见了流水声。他们加快了行进速度,纵马向前,通过了一个隘口,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到绿河了。 这条河是科罗拉多河的一条支流,位于峡谷之内,两岸是郁郁葱葱的针叶林,再不是外面的荒凉景象。 “我们沿着河南下,就出了怀俄明州的地界了吧。”肖恩问道,“州警应该不会管我们了吧。” “他们能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陈剑秋回答道。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已经安全了?” “那倒未必,我们十有八九要被挂赏金。至于会被追多久,被多少人追,就看咱们三个值多少钱了。” “那赏金猎人和州警比起来,谁更危险点?” “我哪知道,我又没犯过罪。” …… 正当两人还在激烈讨论的时候,飞鸟突然说话了: “你们看对面那辆车。” 迎面驶来一辆马车,两匹马拉着,车厢像是个大铁皮盒子,上面喷着暗绿色的喷漆。车夫也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三人。 “喂,前面的,请不要靠近这辆车!”车夫一边高声喊道,一边已经掏出了腰间的枪,而后面的车厢里,也伸出了一截黑通通的枪管。 对于这种西部特有的打招呼方式,陈剑秋现在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是赏金猎人的马车。”飞鸟低声对他说,“要不然我们开干吧,车夫一个,车厢里最多就两个。” 陈剑秋脸色澹定自若:“别紧张,他们从南边来,我们的悬赏即使现在发出来了也是在北边的城镇。” 他举起自己的双手。同时示意飞鸟也收起武器。 “放轻松,哥们儿,我们只是路过的,没有恶意。”他向着对面喊道。 “你们是做什么的?”马夫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我们是进山的淘金客,这位印第安人是我们的向导。” 马车夫回身低下头,向车厢里的人汇报:“老大,是淘金的人,一个黑人,一个印第安人,还有一个中国人。” 一个戴帽子的头从车厢里探了出来,嘴里吊着一杆烟斗,嘴唇上方一撇胡子向上翘着。 “麻烦把武器放到马后面。” 陈剑秋取下背在身后的霰弹枪,连同腰间的左轮,一起丢给飞鸟,挂在了休尹屁股后面。 三人下了马,逐渐靠近了马车。 “嘿,兄弟,你的马不错啊。”小胡子看向陈剑秋身后的黑萝卜,“可怎么没有马鞍呢?” “嗨,别提了,在之前一个路口,这笨马失了蹄,马鞍什么都滚了下去,还好人和马都没事。”陈剑秋的瞎话张嘴就来。 “可是,你的马笼头……”马夫刚张口,就被小胡子打断了。 “我叫哈尼夫,是一个赏金猎人。”车厢里的枪口收回去了,“原谅我不能给你们打招呼,因为我的手和这个杂种锁在一起。” 陈剑秋往车厢里一看,一个满脸伤痕的男人一只手被绑在车厢上,另一只手和哈尼夫拷在一起。男人看见有人靠近,想把头靠近窗户,结果脸上又挨了哈尼夫狠狠的一下。 “你个杂种给我老实点。”哈尼夫冲捂着脸的男人吼了一声,随即又转向陈剑秋,“我的车上倒是有一个现成的马鞍,你要不要?” “是这杂种的。”他倒是直言不讳,努了努嘴,指向车里的男人。 “额,那我们需要付多少钱呢?”陈剑秋问道。 “啊,只需要45美金。” 陈剑秋扭头就走。 “等,等,兄弟,你听我说,你到达下一个城镇,至少要上百公里,另外,这荒郊野岭的,你真的不怕自己的屁股颠开花么?” “十美金。” “三十五美金!” “十五。” “二十五!” “二十。” “成交。”小胡子拿枪的那只手向着车夫比划了比划,车夫下了马,从后面扛出了一个破旧不堪的马鞍,扔在了他面前。 “真他妈的黑。”陈剑秋脸上笑嘻嘻地用中文对着小胡子说了一声。小胡子也以笑容回应。 他转过头向肖恩伸出了手。 “什么?我怎么会有二十美金,我最多也就十来美金啊。” “你给我十美金就行了。”陈剑秋说道,肖恩只得去兜里掏钱。 “喂,喂,那个黑鬼,把手举起来!”车夫突然举起了枪,“让我看见你的手,别乱动,否则我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肖恩触电似地举起了双手,一脸无辜。 “他的十美元在他兜里,剩下的在我衣服里,要不你自己来拿?”陈剑秋打断道,眼神里杀机乍现。 小胡子哈尼夫察觉出了他的不悦,嘿嘿一笑:“兄弟,我们没有其他的意思,出门在外,总是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