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注视着眼前快要躺在椅子里的陈剑秋,怒气未减。 “你还留着这里做什么?等我拿枪崩了你么?”中尉没好气的问道。 “我今天就留在这里,你得留张床给我。”陈剑秋半躺在椅子里面,一副无赖到底的样子。 中尉把副官喊了进来。 “我们这里可没空余的床位。”中尉恶狠狠的说道,“别忘了,你绑了我的儿子。” 他转向副官:“把他丢进笼子里,和那个印第安中年妇女关在一起。” 副官把陈剑秋从椅子里拖了起来:“长官,要把他绑起来么?” “不用了,他在我这闹不出多大的动静,除非他想吃枪子。”中尉挥了挥手,示意赶紧把这个中国人弄出去。 “喂,你可不能这样对我,你儿子我兄弟可好吃好喝地供着呢!再说了,我自己跑来当人质,你就这么对我?”陈剑秋适度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但很快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走了进来。 “快滚!”中尉的怒气值又到了一个临界点。 陈剑秋被带出去了。 中尉把副官叫到桌子边,一同开始看地图,讨论着明天有可能的地点。 “长官,他们会不会有埋伏?” “不可能,我了解过,他们就三个人,还有一个受伤了,有埋伏又怎么样。”中尉不以为然, “明天你找三个机灵点的跟着我。留一两个人在营地,其余的所有人你带着,跟在我们后面,保持距离,不要让那个中国人察觉,但也不要太远,保证真有什么事情能立刻赶过来。” 副官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发出一个疑问:“那莫里斯那边的人呢,哨兵报告说他们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扎营了。” “如果他们有动作,全部杀掉!” 中尉的命令肃杀无比,但随后说的话更让副官不寒而栗。 “快到开始交易的时候,你们,悄悄围上来,等我们救回少尉后,其他人,杀掉!” 毕竟是莫里斯带出来的,连想法都一样,中尉从一开始,就没想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知情者活着。 中尉吩咐完之后,坐回了椅子里,慢慢地品尝着他的那杯咖啡。 …… 陈剑秋被两个士兵用枪抵着走近了那个铁笼。 他回头定睛一瞧,乐了,其中一个士兵手上包裹着纱布,这不是刚被咬的那人么。 士兵发现陈剑秋盯着他的手,没好气地一脚踢过来,结果没见眼前之人有太大的动作,自己一脚却踢在了铁笼子上。 铁笼子一动不动,脚却肿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士兵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哀嚎。 陈剑秋站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着他。 另一个士兵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打开了铁笼的门,对着陈剑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陈剑秋也不客气,大摇大摆走了进去,还不忘记说了句谢谢,目送着那个受伤士兵被人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 等到附近没人后,他转过身,看向了铁笼的角落。 飞鸟的母亲看起来要比刚才虚弱的多,嘴角依稀可见点点血迹,她其实已经感觉到了笼子里的动静,想睁开眼睛看看怎么回事,但身子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陈剑秋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暗道不好。 遭了,这帮畜生怕是一点吃的都没给她,她这样怕是都撑不到明天啊。 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了妇人骨瘦如柴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动,然后扯下自己里面布背心的一角,替老人擦去嘴角的血污。 他走到靠近笼边的另一个角落,盘腿坐下,开始大声嚷嚷:“老子的晚饭呢?老子要喝水!你们这帮婊子养的!” 声音越来越大,话越骂越难听。 没过多久,副官带着两个士兵走了过来。靠近笼子后,他从士兵手里拿过一袋水和一块面包丢进了笼里面。 “喂,我们给你安排的床位还舒服么?”副官弯腰凑近了看向笼子里面。 “不错,环境还可以,挺安全。”陈剑秋捡起水袋和面包。 副官大笑着转身离开了,打心眼里把这个人当成了毫无底线,不知羞耻的乡巴老。 随着副官的离开,陈剑秋脸上的笑容陡然不见了,他赶紧回到妇人身边,打开水袋,将水慢慢喂进妇人的嘴里。 妇人的喉咙在小幅度地起伏,在喝了几口后,水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陈剑秋小心翼翼地为妇人擦干净嘴角,转身取来面包,从角上掰开一小块。他环顾了下四周,没有找到任何容器。 他掬起了自己的左手,倒了一点水在手心里,然后把那一角面包放进去,一点一点地蘸着水。 他不太想把一块铁一样硬的东西直接塞进飞鸟母亲的嘴里。 面包在水的作用下变得稍松软了点。陈剑秋这才小心地把面包送了进去。 飞鸟的妈妈已经没有办法咀嚼,甚至很难吞咽,陈剑秋不得不又喂给了妇人一点水。 过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因为进了一部分食物的原因,妇人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 她看到了陈剑秋,缓缓地坐起了身,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右前臂贴着身体,右手握拳置于心脏的位置,手背朝外,左手腕压住右手腕。 这是北美印第安人的一种手势语,妇人花了很长的时间。 陈剑秋静静地看着妇人,耐心地等候着,虽然他无法完全理解,但结合老人的神态,应该是对他表达一种谢意。 他也用自己的方式尝试着向妇人传递着信息,告诉她明天会有人来救她。 看着眼前手舞足蹈的年轻人,妇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样子是懂了。 后面的交流似乎就顺畅了许多,虽然两人完全不懂彼此的语言,但有的时候,彼此信任之后的交流并不需要在乎太多的细枝末节。 …… 第二天清晨,陈剑秋是被山谷中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