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斗中骂街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他在一定程度上能刺激你的肾上腺素分泌,但除此之外毫无卵用。 更别提在夜战中使用单一语言骂。 杰罗尼莫手下的阿帕奇战士们从小就在荒野中和各种各样的野兽和敌人打交道,不管是半天还是夜晚。 他们早就学会了在黑夜中通过声音和其他的条件判断猎物的方向。 夜间近战,他们更是个中好手。 而现在,鬣狗帮的帮众们,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妈的!崽子们,见过爹又黑又粗的枪管么,爹让你再吃一发!”一个手持着斯宾塞的鬣狗帮众靠在墙边,一口气将枪中的子弹射进了对面的黑暗中。 不久前对面还有回击,现在已经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他的脑海里现在已经在自动脑补着对面被自己打成窟窿眼的画面,不管是白人、墨西哥人、还是印第安人。 当他再次扣动扳机的时候,发现并没子弹射出去。 鬣狗帮众将枪托后面的弹黄管拔了出来,往后面倒了倒。 原来枪里的子弹已经打空了,刚才的盲射打得很爽,却并没有注意到枪中剩余的子弹量。 鬣狗帮众摸向了自己的子弹带,摸了半天一颗子弹也没找到。 “喂,皮萨罗,你那还有子弹么?55-56弹!”他冲着后面木桶的方向喊去。 可并没有人回话,也没有子弹送过来。 “你特么不会被打死了吧!”恼火的帮众转过身,准备去屋子里取子弹,可黑暗中,突然有一只大手勐地推了过来。 他被一把推在了地上,刚准备站起来,一把斧头就钉在了他的身上。 斧头的力量之大,直接把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他一声惨叫,疯了一样地去抢嵌进了胸口的那把斧头,可一只脚踏在了他的肩头,把他牢牢踩住。 斧头被拔了出来,随后很快又抡了下来。 这次,是砍在了他的脑袋上。 轮番几次之后,那个鬣狗帮众便不再动弹了。 杰罗尼莫抹了一把脸,直起了身,听着其他方向的动静。 这边的惨叫声也惊动了其他鬣狗帮的人,但几乎是同时,惨叫声从几个不同的方位传来。 这几道惨叫声的发出者,是刚才骂得最凶的几个。 他们很早就被阿帕奇的战士们锁定了位置,要么被斧子砍翻,要么被刀削去了脑袋,最惨的一个,直接被一把草叉贯穿了身体,活活定死在马厩边的柱子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被袭击的鬣狗帮众很快陷入了恐慌,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黑暗。 因为谁也不知道从黑暗中的哪一个方向,会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或是直接出现利器的锋刃,夺去他们的生命。 “他们不是人,是恶魔,他们和黑夜是融为一体的!”一个鬣狗帮众恐惧到了极点,他扔掉了自己的枪,从自己的藏身处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 在黑暗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个方向跑,只知道一直向前狂奔。 可突然间,他的脚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上半身向前摔了出去。 他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的土。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手向身边摸索,摸到了一个湿漉漉,圆滚滚的东西。 逃跑的帮众从怀里面掏出了一盒火柴,哆哆嗦嗦地划着了。 但火光里出现的一切,让他永生难忘,一具无头的尸体躺在他的身边,他刚才摸到的东西,是尸体滚落在一边的脑袋。 那颗脑袋后面,还扎着一根辫子。 随后,火光里出现了另一样东西,那是一把斧子斧刃的寒光。 下一秒,他的脑袋也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滚了几滚,和之前的那颗脑袋碰到了一起。 下手的是陈剑秋。 他和两个印第安战士偏离了方向,不知不觉跑向了门口,正巧撞上了从门口前来支援的那几个人。 这几个人可就高调的多,一边跑一边向前方大致的方向射击,同时还有一个人高喊着一个名字,并要为他报仇。 陈剑秋和两个战士躲到了一边,放他们过去,然后从后面追上去收拾掉了他们。 辫子男到死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背后会突然出现一个人一斧子削掉了他的脑袋。 广场内的叫骂声渐渐平息了,之前发出这些声音的人被砍死了,而剩下的人,则选择闭上了自己的嘴,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武器,躲在角落惶恐不已。 在屋子里的埃尔南德斯也在观察屋外的情况,枪声越来越稀少,惨叫声越来越多,随后,两个声音都偃旗息鼓了。 矿场内突然进入了一种静默的状态。 埃尔南德斯和他屋子里的人也停止了盲目的射击。 经验老道的他,渐渐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了。 如果那些惨叫声还说不清是谁发出的话,那些西班牙语的叫骂声可是一声也没有了,以他对自己的那些部下的了解,这代表着一件事情。 这帮人要么被吓得把尾巴夹了起来,要么嗝儿屁了。 他还不确定自己的帮众还剩下多少人,可显然自己败局已定。 对面一旦确定自己占据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可以选择再重新点亮整个矿场,或者是等到第二天天明一个个清场。 自己没有一点胜算。 到不如趁着现在一片黑,熘之大吉。 虽然现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可他知道屋子的大门向着哪个方向,只要绕到屋子后面,向着相反的方向一直走,就能走到据点大门口。 说干就干,埃尔南德斯弓着腰,轻轻地摸出了屋子的大门,然后快步向着屋后绕去。 老帮主并没有通知屋子里的其他人。 这帮人得留下来给他打掩护,另外,逃命是门技术活,一起的人越多,被发现的的概率越大。 他始终能够克服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