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云看着眼前这些枪和子弹,有些愣神。 “如果,警察要搜查怎么办?” 陈剑秋笑了。 “那是因为你没枪,所以他们才搜查,如果你真的有枪,你看他搜不搜。” 他从箱子里取出了一颗子弹,放在阳光下面。 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子弹铜制的外壳闪闪发光。 “除非美国陆军要找你们麻烦,否则就警方那帮人,除非你烧了旧金山的市政厅,要不然,他们都不愿意出现在唐人街。” “在他们的眼里,自己的命可比我们值钱多了。” 陈剑秋看着黄青云:“而且,黄叔,别忘了我们来美利坚之前是干嘛的。” 他指了指唐人街的方向:“那些人,还有退路,大不了回那乌七八糟的大清朝,我们可没有。” 黄青云如醍醐灌顶。 他顿时觉得热血上涌,自己的过往,在眼前一幕幕浮现。 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整个人,又重新焕发出生机。 在陈剑秋的安排下,哈尼夫和唐尼带着那马车枪,去往了码头。 “四福,跟其他人说下,收拾下准备出发,晚上8点我们在城外集合。”陈剑秋转过头,对李四福吩咐道。 全副武装的二十来号人太过惹眼,所以昨晚之后,陈剑秋没让龙骧组的人再回城区,而是在城外面找了个地方待着。 “对个表。”陈剑秋掏出了自己的怀表。 李四福将自己怀表的指针调到和自己的老大一致,便上马出了院子,向着城外的方向而去。 他知道,自己的老大十有八九又要独自在城里面转悠一阵了。 陈剑秋是打算在离开旧金山前,再在城里面转一圈,晚点的时候,他想去码头工会的“遗址”去看看。 他骑上黑萝卜,向着码头的方向而去。 工会现在被烧得只剩下了地基,和唐人街那些废弃的建筑一样,一堆黑漆漆的断壁残垣。 旧金山的警察们在它的周围拉了一条线,于是,这里看起来更像是“遗址”了。 周围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了。 市民们倒是挺愿意相信卡尼的那个版本,阴谋、绑架、纵火,听起来挺有意思。 所以,在他们心里,至少是目前,这桩桉件算是暂时结桉了。 陈剑秋看了一会儿这座废墟,便重新骑上了马,沿着海岸线继续向前而去。 夜幕降临了。 黑暗再次弥漫到这座城市的海岸边,来自太平洋的风从海上吹来,拂过陈剑秋的脸庞。 不远处,出现了点点光亮。 那是一个渔港码头。 在三十年前,一个木材商人为了方便自己的木材生意,在那里修建了一个170平米左右的码头。 没想到,码头刚一建成,就引来众多劳工,廉价的餐馆与酒吧也纷纷落成,生意十分火爆。 那里活跃的,是一些最早来到旧金山的意大利移民。 他们凭着一手捕鱼的好技术,把渔人码头办成了旧金山水产品的集散地。 于是这里,又叫“渔人码头” 这些都是黄青云告诉他的,他告诉陈剑秋,如果想尝到最新鲜的海鲜,可以去那里看看。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要知道,从穿越后,他就一直在内陆穿行,后来更是一头钻进了新墨西哥州的大沙漠。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海鲜长什么样子了。 码头的酒馆和餐馆灯都亮着,欢声笑语从窗户里传了出来。 里面很热闹。 陈剑秋并没有打扰这些意大利移民的打算。 他走进其中的一家餐馆,向带着浓厚意大利口音的老板要了一份烤海鲈鱼。 陈剑秋找了一个露天的桌子,一边听着海浪的声音,一边独自品尝着自己的晚餐。 远处的海上,时不时传来船只蒸汽轮机的声音,而海岸边的灯塔,也在为海上的船只们指引着归港的方向。 盘子里的海鲈鱼,很快便只剩下了一个脑袋。 陈剑秋擦了擦嘴,站起了身,刚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这时候,不远处栈桥上的一个中年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中年人手里拿着一瓶酒,俯身趴在栈桥的围栏上面,面朝着黑通通的海面。 栈桥边瓦斯灯的光,只能照着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正脸。 突然,这个中年人抬起了腿,准备跨过围栏,纵身跳向海里。 陈剑秋三步并做两步,眨眼之间便冲到了中年人的身边,伸出手,一把将他从栏杆上拉了下来。 求死未成的中年人靠着围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阵海风吹来,他的酒醒了一些,同时也看清楚了身前的陈剑秋。 他瘫软在了地上,歪着头,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 中年人的崩溃,往往比年轻人来得更为绝望。 如果说年轻人的嚎啕大哭如春雨冲过泥土,很快就能不见痕迹,重整旗鼓; 那中年人的默默流泪,就像秋雨打残了树叶,或许就是在不经意间,让人不再对这个世界抱有幻想。 不过哭出来总比哭不出来好。 陈剑秋这么认为。 “嘿,朋友,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他蹲了下来,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 “我失败了,彻底的失败了。”中年人平静地说道,“那个混蛋毁了我。” “额,谁毁了你?”陈剑秋一头雾水。 “托马斯·爱迪生。” 这个名字,陈剑秋很熟悉。 他穿越前最早认识的美国人,一个叫富兰克林,另一个就是爱迪生。 这两个人都出现在了他穿越前的小学课本上,一个在雷雨天气里放风筝引雷,另一个用镜子反射光给老妈做手术。 在穿越后,他曾向霍尔姆斯等人求证过这件事情的真伪。 回答只有两个字,哦,不对,一个单词:“狗屁()!” “额,那他对你做了些什么呢?”中年人的话勾起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