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依旧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人们似乎并没有太受到白天枪战的影响,依旧该喝酒的喝酒,该赌钱的赌钱。 不过显然墓碑镇的这些居民们,对怀亚特警长他们有了看法。 他们的的桌子周围,都没有人愿意坐离得太近。 一来是对这些杀人犯心生敬畏,二来不想自己议论他们的话,被正主听见。 不过,警长和他的兄弟朋友不太在乎这件事情。 他们继续玩着自己的牌,喝着自己的酒。 大约到了十点钟左右的光景,牌局不知过了多少轮,桌子上多了几个空酒瓶。 “各位,我有点困了,打算回去休息了。”维吉尔打了一个哈欠,“你们继续玩。” 他靠着桌边的拐杖站了起来,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了自己的帽子戴上。 “要不要让霍乐迪送你回去?”怀亚特站了起来,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不用,我还没残废呢,小子。”维吉尔冲着他笑了一下,同时拍了拍腰间的左轮手枪,随后拄着拐杖向门外走去。 “你们呢?”怀亚特目送维吉尔走出酒馆大门。 “我也有点累。”摩根动了动自己的脖子。 他站了起来,拿着酒杯走到了窗边,透过窗户看向了门外维吉尔的背影。 窗户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他转过了身,背靠着窗户,喝了一口酒,对警长说道:“怀亚特,明天我们是不是跟比汉警长解释下。我刚才想,是不是我们太抱团了,忽略了他的感受。” 怀亚特靠着椅子,盯着桌子思考着什么,没有回答他的话。 “或许,我们可以……” 摩根的话还没说完。 勐然间,屋子外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 “躲开!”霍乐迪冲着摩根大声喊道。 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向着窗户冲去,想扑倒摩根。 然而,来不及了,玻璃碎了。 摩根脸上的表情凝滞了。 接连着又是几声枪响陆续响起。 摩根的身体僵硬着向前倒了下去,重重地扑倒在了地上。 他的背后中了好几枪,血从伤口流了出来,浸湿了他的衣服。 他的眼睛,圆睁着,保持着他死前的样子。 子弹透过窗子,射向了桌子,打得窗帘起舞,打得桌上的纸牌纷飞,打得那些玻璃杯子粉身碎骨。 酒馆里面也一片兵荒马乱。 这个镇子上的人们习惯了有人在酒馆里决斗,可不代表他们对来自于酒馆外的袭击熟视无睹。 怀亚特第一时间钻到了桌子下面,他拔枪向窗外盲目地还击, 然而,现在酒馆外面是黑的,酒馆里面是亮着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来讲,外面能看见里面,但是里面看不见外面。 怀亚特的反击收效甚微,反而被呼啸而来的子弹打得抬不起头。 他向地上望去。 看见了哥哥摩根没有合上的双眼,内心勐然一阵绞痛。 “摩~根!” 维吉尔从酒馆的大门走出来之后,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向着自己家走去。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嘲笑过那些因为南北战争而失去一条腿的老兵,嘲笑他们拄拐走路时滑稽的样子。 结果想不到自己现在也有负伤拄拐的一天。 他停了下来,倚着拐杖,从口袋里掏出烟和火柴,想给自己点一支烟。 然而,擦了几次火柴,都没有擦着。 “还真是没用呢。”维吉尔自嘲道。 然而这时,借着月光,他突然用余光瞥见,街道边黑洞洞的二层楼上站着几个人。 他看不清这些人的脸,但能清楚看到,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枪。 他下意识地去掏腰间的枪。 可是,楼上的人开枪了。 几乎是一瞬间,维吉尔的身上同时中了好几枪,倒了下去。 酒馆中。 霍乐迪的反应比怀亚特还要快,他迅速地贴到到了墙边,寻找到了一个子弹射不到的死角。 他开启了射手状态,很快找到了在街对面的二楼躲着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拿着左轮手枪,疯狂地向屋子里射击。 霍乐迪抬手就是一枪,把那个人从二楼打了下来。 然而,这样带来的后果,便是来自对面的射击更加密集了。 霍乐迪不得不再次冒险更换了位置,躲了起来。 这也让他无法对外面进行还击。 “怀亚特!我们得想点办法!”他低头躲过一发子弹,看向了警长。 这个男人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枪,从枪林弹雨中站了起来,准备和外面殊死一搏。 然而这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连续不断的惨叫声和人从高处摔下来的声音。 十几秒钟后,枪声变得稀薄,直至消失。 霍乐迪和怀亚特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撤走了?”霍乐迪说了一句,他迅速地向窗外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刚才那些人的踪迹。 他回过头,发现怀亚特正紧紧地把他的哥哥的尸体抱在怀里。 “摩根!摩根!”他呼唤着自己哥哥的名字。 然而怀中的人已经永久地失去了生命,无法给他回应。 这时候,比汉警长带着人从门外面冲了进来。 “你们抓到他们了?”霍乐迪冲到了比汉的面前,急切地问道。 比汉有些懵:“没有,我们刚到,来的时候那帮人已经跑了。” 霍乐迪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直接越过比汉,三步并做两步,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酒馆大门。 “快!跟着他!”比汉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没过多久,霍乐迪回来了。 他面色凝重,平时整齐的头发被他抓得纷乱无比。 “怀亚特,维吉尔他死了。” 和霍乐迪一起出去的几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他们抬着维吉尔的尸体。 短时间内失去两个哥哥的怀亚特警长悲痛欲绝,他哭不出眼泪,也嚎不出声,只是将头埋在摩根的尸体上。 “我知道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