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着盗洞爬出去的时候,朝阳已经露出了半面红妆。 看到挥洒大地的万丈光芒,我心里的恐惧总算淡去了一些。 这是我第一次倒斗,虽然连墓室都没见到,但是那忽然出现在墙上的血字,仍然给了我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既然已经找到了墓穴,长卫集团肯定要继续挖掘,鲨鱼在公司调了四名心腹过来看守盗洞,我们其余人则回到了营地休息。 我躺在单人帐篷里,将判官录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墙上出现血字的传说。 这意味着从我太爷爷开始,我们段家往上翻几辈,都未曾在倒斗时见过这种情况。 难道那墓中,真的闹鬼? 这一觉我睡得很不舒服。 在梦中,我们又一次的进入了墓道,准备挖一条盗洞绕开坍塌路段,但墙后却是堆叠的森森白骨。 殷红的血液顺着白骨的缝隙涌出来,将我们吞没其中。 大家惨叫着逃跑,一回头,身后却有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他抓住我的手腕,质问我为什么要拆毁他的房子。 我在床上惊坐而起,脸上已经满是冷汗。 猴子看见我的模样,露出了一个笑容:“段公子,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向帐篷外面看去,天色已经昏暗,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大口喘息:“你怎么来了?” “鲨鱼已经做好了二进墓穴的准备,让我过来叫你集合,我看你还睡着,就没打扰你,谁知道你自己醒了。” 猴子递了一支烟过来,笑着安慰道:“段公子,你别多想,咱们毕竟是第一次倒斗,心理紧张很正常!我也做了噩梦,梦见墓道砖墙后面根本不是黄土,而是成堆的骨头,里面会向外冒血,还有一具腐烂的尸体呢!” 我听到猴子的话,接烟的手掌停留在了空中。 他的梦,居然跟我的梦如出一辙! 世上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猴子没察觉到我的异常,把烟塞到了我的手里:“我觉得这事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如果那座墓里真有鬼,那为什么不直接攻击咱们,而是要在墙上写字吓唬人呢?说明它要么就是碰不到咱们,要么就是一个只会吓唬人的怂包,哈哈!” 猴子的话并没有让我的心情放松下来,我点上烟猛吸了两口:“鲨鱼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动手?” “马振宏白天去市里准备材料了,刚刚才运过来,他们在食堂那边吃饭呢,大家都在等你,吃完饭就该出发了。” 猴子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马振宏说他是专盗明清墓的,对唐墓没什么了解,而你是个高手,他挖掘墓道需要有你配合。白天他又放了几只老鼠进墓道,确认过了,那些血字没有挥发毒气。” 我透过帐篷门帘的缝隙,看到天空上已经出现星斗,叹了口气:“走吧!” 晚七点半,我们几人再次聚在了悬崖上方。 等我烧完香以后,马振宏率先用绳子将一个小爬犁用顺了下去,接着说道:“咱们时间有限,盗洞不能继续扩大,所以我用的东西,都是让铁匠铺加班加点赶出来的零件,只能进去组装!你们在上面把东西顺下去,我负责往里面运!” 马振宏准备的东西都用帆布包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从声音判断,大部分都是金属制品。 折腾了两个小时左右,我们才把东西陆陆续续地运进墓穴,赶到了墓道坍塌的位置。 这是我第二次进入墓道,或许是因为做了噩梦的缘故,我始终在克制自己不去看那行血字的方向,但越是这样,就越忍不住往那边看。 “赵老弟,你拿着这个,去泼在那行字上面,把他们盖住!” 马振宏将一个瓶子递给猴子,紧接着拍了下我的肩膀:“我下墓这么多年,邪门的事遇见了不少,但最后证实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干咱们这一样,最重要的就是心理素质过硬,否则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 我见猴子用瓶子里的红色液体盖住了墙上的字迹,问道:“那里面是什么?” “公鸡血,辟邪的!” 马振宏说话间,开始解地上的帆布袋:“大家都来帮忙组装,动作一定要轻,否则墓道一塌,咱们可就被包饺子了!” 他准备的东西,都是可拆卸的钢管,而且是双层钢管,长度和宽度跟墓道完美契合。 大家像是工地脚手架一样把钢管组装起来,又在上面铺满了弧形的铁板,等于在墓道内部,重新盖了一个加固的铁房子。 随着马振宏在特殊位置用千斤顶把棚子撑紧,铁架子彻底跟墓道贴合了起来。 “这种加固墓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