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交通状况并不是很好,从新德里前往比哈尔邦,只有六百多公里的距离,但我们却需要十几个小时的车程。 车队是魏家早就安排好的,总共有三台带蓬的卡车,两台坐人,还有一台不知道拉的什么东西,我猜应该是相关设备。 为了低调行事,队伍只有三名本地司机,没有安保。 虽然魏胜男说大家要在路上一起商量如何倒斗,但曲瑞麟根本就不想跟我交流。 面对这个疯子一样的人物,我也懒得理他,所以就坐在了另外一台车的车厢里。 魏胜男或许知道我们都在气头上,并没有在赶路的时候强行让大家接触。 车队进入比哈尔邦以后,画风突变。 这个地区,被称为“第三世界中的第四世界”。 入目尽是黄沙戈壁,沿途的几个小镇也是破落不堪。 印度的邦,跟国内的省是一个级别,比哈尔属于印度发展的“塌陷地带”,失业和人口流失率高到惊人,治安环境也极为差劲。 这里在22年还曾闹出过一个特大新闻,那就是有八十多人喝假酒喝死了。 这个数字,只是官方统计出来的,实际上的死亡人数还会更多,因为老百姓根本不敢报,否则被查出来家里有人死于假酒,上面不仅没有抚恤,还会面临一大笔的罚款。 比哈尔是禁酒的,这些喝假酒的人,都是卖苦力的社会最底层。 而他们喝的假酒,经调查有不少都是稀释的医用酒精,甚至还有稀释的乙醇汽油和消毒液。 这个地区有多么落后,由此也能窥一斑而见全豹。 虽然如今的比哈尔已经衰落,但该地区却历史悠久,更是佛国与王权的勃兴之地。 历史上的比哈尔邦牛逼了一千多年,鼎盛时期,就连被誉为文明融合之地的旁遮普,在它眼里都是个弟弟。 后来穆斯林兴起,比哈尔也随着佛教一起衰落,因为宗教问题过于敏感,这里就不细说了。 当天下午,我们的车辆驶入了一座小村庄。 与其说是村庄,我觉得这里叫部落更合适一些。 入目所及,整个村子都没有砖瓦建筑,村民们居住的房子连门都没有,就是在几根竖起来的木桩上,用稻草搭了一个圆形的尖顶。 村里的孩子们穿得也是破破烂烂,看见卡车进村子,全都光着脚追上来,跟着我们的车狂奔。 我顺着车厢看去,发现这些孩子皮肤黝黑,全都是黑种人和棕种人,这才想起来印度是有种姓制度的。 虽然近些年印度政府始终致力于废除种姓这个贱籍制度,但是却在偏远地区遭遇了强烈的反弹。 可笑的是,反对的人不仅有高种姓,还有大量的吠舍和首陀罗,甚至被称为“贱民”的达利特。 车子继续前行,停在了村里唯一有院子的建筑前方。 没等下车,我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种惨叫不是一个人发出的,而是一群人发出的,叫声中有男有女,给人的感觉很像是年猪被宰时的那种嘶吼,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这时,魏胜男带的翻译也跳到了车下,大声喊道:“咱们所处的位置,是家族群居的部落,这里的忌讳比较多,大家下车后不要东张西望,也不要跟本地人对话,更不能跟盯着村里的女人看!” 我站在车下,本想去找魏胜男问问情况,结果顺着院门往里面瞥了一眼,当即愣住。 此时院子里支着一口大油锅,下面的木柴燃烧旺盛,锅里的热油也在冒着青烟。 油锅旁边,十几个男子正在排队,其中一人将手伸到油锅里,当即发出了一声哀嚎。 我毕竟是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看见这瘆人的一幕,当即蹙起了眉头。 这时,对面又传来了一道女人的惨叫声。 虽然翻译说不要乱看,但我还是没能战胜好奇心,挪动脚步看向了那边。 一个“冂”形的木架子上,吊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一名老者正手持荆条,对着她的身上挥舞。 每一下抽上去,那个女人身上都会留下一道皮开肉绽的伤口,抽搐着惨叫,看起来像是在求饶。 “阿苦呀得可嘞嗨嘿(你在那看什么)?” 院子里的一个青年见我盯着那个女人在看,指着我喊了一嗓子,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鸟语,快步走来。 猴子看见对方靠近,挽着袖子就要上前:“大爷的,你还想动手啊?” “嘿!阿赞格林(别紧张)!”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