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梁抬起来的手,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虽然双方人马都号称是亡命徒,但没有一个人是真正不怕死的。 双方之所以形成这种僵持的局面,正是因为每个人都清楚,现场一旦响枪,局面必然会失控,酿成难以收拾的结果。 只是,在庆家和苏家撕破脸的局面下,除了鱼死网破,我已经想不到还有其他可以解决此事的办法。 千钧一发之际,苏家梁的口袋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听到这阵铃声,苏家梁条件反射般地将手机掏了出来。 我之前见他的时候,见过他手里拿的智能机,而这部电话却是市面上几乎已经见不到的老款诺基亚1100。 这种手机在这个时代已经属于被淘汰的产品,唯一的好处就是待机时间长,而且不会被植入窃听软件,所以我见过的大多数用这个手机的人,都是用它来安装副卡,接听重要电话的。 果然,苏家梁看了一眼打来的号码,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选择了接听。 他仅仅通话了十多秒钟的时间,便挂断了电话,看着剑拔弩张的现场,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摆手示意自己人把枪放下,对庆淮投去了一道目光:“我们聊聊?” 庆淮也不想用这种搏命的方式去达成诉求,很痛快的点头:“想说什么,就在这聊吧。” 苏家梁环顾一周,指向了后面的地下室:“进去谈吧,我们说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宋老三对庆淮点头:“那房间没有机关暗道,只是个普通的房间。” 庆淮思考了一下,指着我跟宋老三:“我得带上他们两个,还有我的贴身保镖。” 苏家梁不置可否,带着苏家铭率先向地下室走去:“老三,你跟我进来。” 我指着替我挡了一枪的满井:“既然要谈,能不能先救我的朋友!” 苏家铭扫了我一眼,然后对自己的手下点了点头,紧接着就站出来几个人将满井抬走了。 随即,宋老三我们两个,还有庆淮和他的两名保镖,以及苏家兄弟和一名中年,全都走进了地下室当中,双方的手下则依然在外面对峙,以防不测。 庆淮观察了一下地下室的环境,不耐烦的说道:“苏家梁,如果你叫我来这里,是为了继续无异议的扯皮,那我们的谈话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你真的以为我来到这里,是因为迫于你们庆家的压力吗?” 苏家梁并没有被庆淮牵着鼻子走:“正如你所说,我已经在这行混了几十年,积攒了无数的财富。试问,如果庆家真的要砸了我的饭碗,那我将毕生积蓄全都拿出来对付庆家,在你们身上也是会撕掉一块肉的!而且你要清楚,我做的生意是技术为王的行业,没有了我,这个生意做不久。” 庆淮并没有反驳这个说法,却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找我过来,究竟是想说什么?” “合作。” 苏家梁开门见山:“小段的猜测是正确的,这里的确是苏家的大本营,所以我才会不惜代价的想要跟你们鱼死网破。如果我们的合作无法达成,我仍旧会选择这个方案,而这是咱们都不愿意看见的。” 庆淮在口袋里掏出烟盒,低头点燃一支:“你继续。” “你刚刚拿出的资料,已经足够将我头上那把伞扳倒了,我的生意毕竟不是正规生意,搭上有用的关系很难,但你们庆家不一样。在我熟悉的拖工当中,庆家的转型是最成功的,也是洗白最干净的。” 苏家梁顿了一下:“如果庆家可以帮忙将我头上那把伞折断,我可以用你们将其取而代之,并且将三成利润作为你们的报酬,你觉得合理吗?” 庆淮吐出了一口烟雾:“少了点。” “知道我为什么想要拆掉头上的伞吗?就是因为他太贪了,如果庆家同样胃口大开,这跟驱虎吞狼有何区别?” 苏家梁也在口袋里抽出了一支雪茄:“围师必阙,别把对手逼上绝路的道理,难道你爸没教过你?” “你在文玩行混了这么多年,难道也不理解断臂求生的悲壮吗?”庆淮沉吟片刻,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你真想跟庆家合作,总利润交出六成,我们还可以考虑。” 不等苏家梁开口,苏家铭便破口大骂:“不劳而获,还想吃这么多?你们庆家不怕把自己撑死吗?!” “这个年代,能力比机遇更重要,我盯上你们苏家,无非是看中了你们多年经营的渠道和盘口,否则我连谈的兴趣都没有。” 庆淮指着我和宋老三说道:“你们也看见了,四门当中,有半数都是我的朋友,如果我不是怕浪费时间的话,完全可以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