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克索距离共青城有六十多公里的路程,是一个只有一条主街的镇子,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为过往的货车司机提供服务。 这种地方的店铺大多都是客栈类型的,即食宿一体。 虽然我的华人面孔在这里很扎眼,但好在这里本就是一个服务型的小镇,周鹏借口说我们是国外来的木材商人,倒也没有引起注意。 晚饭时分,我正坐在客栈的餐厅里等着吃饭,出去打探消息的安保便回到了店里,通过周鹏的翻译说道:“我们下午去调查了一下茹科夫斯基,此人的确是这座小镇的镇长,不过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死了?” 我不免有些烦躁:“能不能想个办法联系到现任镇长,通过他调查一下曾经的资料?” “我们有尝试过这种想法,但契克索现在的镇长,是之前的地区警长,我们担心贸然对他进行调查,会引起此人的警惕。” 安保看了一下腕表:“我们带回来的也不全是坏消息,茹科夫斯基的儿子叶甫盖尼还在这个小镇生活,是一名伐木工人。此人是个酒鬼,我们通过邻居联系上了他,谎称自己是地理杂志的记者,要对他有偿进行采访,他同意了,并且约定会在半小时后到达这里。” 我还是有些担忧:“茹科夫斯基已经死了十几年,他工作上的事情,叶甫盖尼会知道吗?” 安保点头:“叶甫盖尼曾经是镇政府的档案员,后期由于酗酒成性被开除,这也是我们找上他的原因。” 我听见这个回答,才算安心了一些,回应道:“我们是华人,他见到我们一定会生出警惕,你现在打电话催一催他,等下采访的时候,额外开一个房间,需要问的问题,我给你列一个提纲出来,不足的地方由周鹏通过蓝牙耳机帮你纠正和补充。” 这时,服务员也把我们点的黑面包和罗宋汤、牛排送了上来。 在其他人吃饭的时候,我要来一张纸笔,开始列举提纲,先是写了一些没用的风土人情询问,随后便步入正题,围绕城市发展博物馆的那几件文物提出了问题。 宋老三坐在边上看着,也替我补充了几点,而周鹏则负责在一边,将我列出的提纲翻译成俄语,重新进行抄录。 我这边写完提纲,刚要吃东西,坐在对面的安保忽然坐直身体,按着蓝牙耳机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就对周鹏连连摆手。 周鹏这时候也站了起来:“段先生,门外的保镖看见镇上的警车过来了,你们没有证件,被查到会很麻烦,咱们得出去躲躲。” 我们之前选择这家客栈,就是看中了这里有后门,大家早有预案,听说警察临检,便快步离开,而房间内的安保则继续留下吃东西,避免一起离开过于引人注目。 我们的六名安保总共分成了两组,一队贴身保护,另外一队则负责外围警戒。 我从后门坐车,顺着旁边路口离开的时候,正好看见两台警车停在客栈门前,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推门下车,行色匆匆地向房间内走去。 看见这一幕,我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三爷,你觉得这些警察,像是临时检查的样子吗?” “这条街上有六七家客栈,他们如果真是临检,不会优先选择中间的一家。” 宋老三虽然警惕,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能是得知店里有外国人,所以想过来敲上一笔吧,早些年我有个朋友在这边做倒爷,说华人可是当地警察主要敲诈的目标,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我轻轻点头:“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尽量不要抛头露面了,等一下结束采访,咱们就换个地方,实在不行,今晚直接去镇子外面,住在车里。” 大家都以为警察检查结束就会走,所以接应我们的司机也没把车开出太远,而是停在了街对面一家餐厅门口的停车场上。 结果我们等了将近十分钟,也不见客栈里的警察离开,宋老三将目光投向了周鹏:“会不会是咱们猜测错误,警察不是来查咱们的?叶甫盖尼眼看着就要到了,你跟里面的人联络一下,问问什么情况,如果警察实在不走,那就换个地方见面。” 周鹏这边刚拿出手机,一台救护车便在我们面前呼啸而过,停在对面的客栈之后,几名医生抬着担架快步跑进了里面。 宋老三抻头看着热闹:“这是什么情况,又是警察又是医生的,难道客栈发生了凶杀案?” “是咱们的人!” 周鹏连忙挂断电话,顺手关机:“刚刚接电话的人是警察,他说咱们的人陷入昏迷,初步怀疑是食物中毒,让我帮忙联系家属。” “食物中毒?”我心中充满了疑惑:“这时间是不是太巧合了?如果我们的人真会遭遇食物中毒,警察怎么会踩着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