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先生听完我的一番解释,在主持人的介绍声当中,再度打量了一眼台上的方侯觥:“你说两者的价格相差三倍有余,可有什么依据?” “近些年青铜器的价格水涨船高,尤其这种龙形觥为高级别礼器,存世稀少,鲜有流通,别说买卖,平时就连想看上一眼都很困难。当然了,我说的只是普通玩家,您这种大藏家并不在此列,不过即便是对于您而言,这东西一样有收藏价值,毕竟这类古董数量有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我继续道:“商代实行的制度是分封制,王室会把土地和人民划分给诸侯管理,称号有侯和伯,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封神演义中写过的西伯侯姬昌,到了商晚期,天下纷乱不休,兵连祸结,各地的小诸侯如恒河沙数,虽然这方侯具体是谁,目前无从考证,但是从他这器物的精美程度来看,此人应该是有些地位的!单单是上面的方侯两字,这只觥的价格就被拔高了不少。” 冷先生听完我的解释,慢慢来了兴趣:“老茂,把刚刚准备的背光佛像准备好,小段,等一下你代表我上去验货。” 我们所在的这一排席位,是茶会的贵宾席,享有优先验货,且不限时间的权利。 支持人介绍完台上的方侯觥之后,我就作为冷先生的代表,跟其余其他五人一起去到了台上,而这其中,就包括林江皓身边的阿胜。 似乎是经历了刚才的失利,阿胜的脸色变得有些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总觉得他此时对我已经有了淡淡的敌意。 冷先生此时已经对于这青铜觥有了极大的兴趣,我自然也不敢马虎,但仅用十几秒的时间,就完成了检查。 这方侯觥太完美了,通体都不存在可疑之处,不论是锈色、做工还是款式,全部一眼开门,没有任何的植锈与做旧痕迹。 这东西毕竟价值不菲,其他人可不敢像我这么草率,全都围在旁边,认认真真地检查着。 此时整个大厅都乱糟糟的,不少摊主都已经围在了展台下方,准备排队上去看看这件价值不菲的古董,这些人不可能像我们一样随意摆弄,只能排着队走马观花,在台上停留的时间必须控制在一分钟以内。 趁着其他五人鉴定真伪的时候,我从侧面下台,点上一根烟,绕开人群回到自己的展位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时,隔壁展位的大光头也看见了我,一脸谄媚地迎了上来,同时递来了一张名片:“小兄弟,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冷先生的幕僚,冷先生甚至还因为你喜欢的一个小物件,亲自参与竞拍,之前还真是我失敬了!鄙人丁磊,绰号丁麻子,在琉璃厂开了一间鸿博轩古董店,日后你要是路过京城,可一定要去我那里坐坐!” 这个丁麻子能在这种安保严格的场合带手机进来,说明歪门邪道的本事还不少,我客气地接过了他的名片:“如果丁大哥不嫌弃,日后我一定上门叨扰。” 丁麻子面对我低调的态度,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哎,小兄弟你这是什么话,能认识你这种青年才俊,我也求之不得!” 我们正说着话,猴子也折返了回来:“段公子,你不是去了冷先生那边么?忙完啦?” “没有,只是这些人观摩一圈下来,至少也得二十分钟,得闲回来喝杯茶。” 我说话间,将兜里的单眼天珠拿出来递给了猴子:“这玩意儿送你了,戴着玩吧。” “给我了?” 猴子闻言一愣:“段公子,这可是冷先生亲手送给你的礼物,你转手就送给我,是不是有些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冷先生送给我的不是物件,而是一个态度,这半年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忙碌,说起来我还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这天珠就当借花献佛了,况且你别忘了,我身上戴着东西呢。” 我比画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龙纹玉碎片,然后将天珠塞到猴子手里,笑道:“近年来天珠市场炒得火热,这东西又有年代加持,价格一定还会继续上涨,不论是戴在身上图个心理安慰,还是在为难着窄的时候卖掉傍身,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这东西是不是有些太贵重了?” 猴子对这天珠喜欢得不行,但又不太好意思收:“要不然这样吧,咱们之前去泽王墓的分红不是还没给嘛,我就不要了,你看行不行?”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计较了?以前去我家的时候,连我洗干净的内裤都会偷去穿,现在反倒学得人模狗样了!” 我对着猴子头上呼啦了一下:“我连公司都能交给你,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些吗?对于其他人而言,这东西是个宝贝,但是在我看来,它只是一块值钱的石头!经历了泽王墓的事情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钱虽然能让人活的很舒服,但人总不能一辈子只为了钱活着,生死关头愿意跟你患难